似乎有形而無質,這點光芒在趙言的肺部如魚兒般自如的遊動著,不時有星星點點的光屑自四麵八方投入其中。
這些光點中除了先前散逸在趙言體內的一絲金氣,因物性相合的原因被吸引過來,更多的還是人體肺部得自先天的那一縷肺金之氣。
這個一個蘊養的過程。
既是熟悉物性,以方便掌控,同時還有一個純化的意思在裡麵。
在這個過程中,劍丸在壯大自身的同時,也從內部排出一些與本性不相符合的物質,比如趙言先前為了控製而強行滲入進去的精血,就隨著這一過程被逐分逐毫的排除了出來。
十幾分鐘後,那點白光又自趙言口中吐出,歸複原位。
不是趙言不想延續更長的時間,更快的掌握住這一殺伐之器,而是事實不允許他這麼做。
要知道人體是一個極其平衡的係統。
組成這套係統的任何一個節點消耗過快,控製中樞必然會從其它部分尋找補充,否則,一個細小環節的失衡,都有可能引發整套係統的崩潰。
而人體先天帶來的那一點物質是有定數的。
每一個個體從離開母體,吸入世間第一縷空氣開始,由母體中帶來的那一點先天物質就處在不斷的逸散、消耗之中。
什麼時候消耗完畢,而又得不到補充或是找不到另外的替代物質,那生命也就差不多走到了儘頭。
所以這個蘊養的過程,嚴格說起來其實是一個如何取舍的問題,
究竟是以人養器,還是以人馭器!
因為等劍丸壯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其本身的那道純粹金氣反過來也是可以反哺本體的,那時趙言甚至可以將其直接吞入體內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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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一步熟悉其物性的同時,也能對身體先前的虧欠進行反哺。
隻要控製好中間的這個度,其實並不存在涸澤而漁之說。無非是眼前還是將來的問題。
這是趙言對劍修一道的認知。
……
收束住心神,趙言開始了他今天的課程。
劍丸的蘊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分攤到每天,也就是如現在這般十幾分鐘的時間而已。
隻是他這幾天足不出戶的借口。
趙言現在的重點放在了自己的識海上。
那段偶然蘇醒的記憶讓趙言重新將關注點投注到了他自己的心靈深處。然後他驚異的發現,橫亙在他意識深處的那一座大山,不知在什麼時候,崩塌了!
隻剩下小半截光禿禿的山體因為那段因果之線的束縛而殘存了下來。
而那原本應散落一地的大小山體或是跌出了識海之外消失無蹤,或是因時日的遷延逐漸逸散。
等趙言看到時,山腳之下隻剩下大大小小十幾塊的石塊。
那可是自己累世的記憶啊!
極度心痛的同時,趙言也無端的鬆了口氣,他總算找到了那久遠的記憶無來由侵蝕自己的原因。
因為脫去了束縛。
趙言當然知道那巨大的山體是無數時空中曾經的自己留給自己的財富。
在他本來的打算中,他是準備一點一滴吸收,逐步將其化為自身的積累的。
因為他深知,不受控製的力量從來就不屬於自己。哪怕是源自同一個自己,但大量記憶在瞬間湧入的後果就是他可能不再是純粹的自己。
趙言有些慶幸,自己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感知山體的崩塌,從而逃過了認知混亂的下場。
趙言猜測這場崩塌應該是在自己受到那紮的上師的誘導,引發了累世的記憶時發生的。隻有那個時段,精神恍惚的自己才會感知不到識海中發生的巨變。
……
麵對一座高山趙言或許會產生恐懼,但當僅剩下眼前的這些零碎記憶時,趙言卻又顯得有些痛心疾首了。
這幾天來,除了每天那十幾分鐘的時間,其它的趙言就是在與時間賽跑。夜以繼日的閱讀這些僅存下來的內容,無論巨細,都將其深深的印記在記憶的深處。
哪怕知道絕大多數都是無用,但誰又能肯定另一個時空的日常未嘗不會成為本世界的驚豔呢!
……
五天之後,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趙言出現在了那紮上師的住處。
“恢複的不錯!”
那紮上師掃了一眼趙言的臉色,“這樣看來,你已經把握住了兩者之間的平衡……要知道對劍修一脈來說,這個度,才是貫穿他們整個修行生涯最為重要的一點……”
“但同時……”那紮上師話風一轉,“你也失去了進階劍道所必須的勇猛精進之心……也就是說,這條路你也差不多算是走到儘頭了……”
“上師的意思!”趙言忍不住心中一驚。雖然知道最終可能隻是一個念想,但這都還沒開始哪,怎麼就已經走到頭了!
“雖然同出上古道門一脈,但與道家講究道法自然、契合天地不同,劍修這條路走的是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的路子……缺少斬破天地的心境,即便是有著完整的法門,也是走不了多遠的……”
那紮上師搖了搖頭,“反正你的路也不在那處,且就這般將就著吧,當是多了一件殺伐之器就好……”
“還有,你要求的東西都已經到了,經過這些天來的沉澱,你也該有個選擇了……”
“天陰樹根莖一截,作價十金……”
“霜石一塊,作價五金……”
“定神香半截,藥效尚可,亦可算作十金……”
“嗯!一個魂體……”那紮上師捧起一個小巧的雙耳提梁罐,凝神感受了片刻。
“唔,還是源自南洋的子母鬼降啊……雖然製作過程惡毒了些,但隻要好生超度,倒也是一樁功德,可算十金……”
“這個包袱袋也還不錯,隻可惜過於殘破,已無法窺見細微處的結構,否則倒也能值個百十來金的……可惜了!”
“這條狗尾巴也不錯,值個五金……”
“這個不值錢……”
“這件也沒有多少價值……”
……
趙言將一件件的物品從一旁的箱子中一一取出,那紮上師在略微過眼後就隨口報出一個價格,根本沒有他還價的餘地。
趙言也並不在意,反正也是意外得來之物,而且那些樹根土石之類的東西趙言根本就不認識。
哪怕經那紮上師開口解釋,他也不覺得於自己能有多大的用處。而且放著還得占地方,就當是廢物處理了。
趙言心裡自我安慰著。
這些物品大都是得自李長生的庫藏。沒有辦法,瑞士信托銀行中的那批物品並沒有趙言想象中那般值錢,再加上高昂的手續費,最後到趙言手裡的甚至還不足1000金之數。
還是那紮上師做主,給他算了個整數。
等到清空手中所有的物品,再加上原先的那一噸黃金,趙言發現自己距離5000金之數還有一個巨大的缺口。
怎麼辦!
“央倉曾答應將本派的根本經予你一觀,但你也知道觀看與傳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折算下來最多隻能算你一百金……”
那紮上師也有些無奈,他是真心想早些了結與趙言之間的這段因果,但缺少足夠的等值物品,他也沒有辦法。
畢竟法不可輕傳。私下傳授,那不是了結因果,是在往雙方身上加套。
“你再尋思一下,身上是否還有一時用不上,卻又無法判彆價值的物品……”
那紮上師輕聲說道“這麼點信譽,想來老僧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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