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心裡頭就盤算著得去找戴區長聊聊。他琢磨著,一來是想請戴區長出麵,看看能不能給自己和段副區長之間那緊繃繃的關係鬆鬆綁;二來呢,也想順道問問辦那開采證的事兒,畢竟這礦要開,手續得齊全不是?
杜澤騎著他的摩托車,路過街角的茶葉店,想著戴區長平時愛喝茶,就順手買了兩斤上好的鐵觀音,圖個心意。到了區政府門口,看門的大爺一見是他,笑眯眯地就放行了,畢竟杜澤也是這地界兒上的熟麵孔了。
進了大樓,杜澤直奔戴區長的辦公室。到門口一聽,裡頭正有人說話呢,他便識趣地在門外候著,等著裡頭的客人離開。沒一會兒,門開了,裡頭的人走了,杜澤這才推門而入。
一進門,就見戴區長坐在辦公桌前,正低頭看文件呢。一抬頭見是杜澤,臉上立刻綻開了笑容,打趣道“杜老弟啊,你這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光顧我這小廟了?”杜澤嘿嘿一笑,說“這不是好久沒來看您了嘛,心裡惦記著,今天特地來瞧瞧您。”說著,他就把手裡的茶葉往戴區長的辦公桌上一放,“也不知道您口味咋樣,就隨便買了點鐵觀音,您嘗嘗。”
戴區長一看這茶葉,故意板起臉來“兄弟,你這也學會送禮這一套了啊,不過嘛,心意我領了,此風不可長啊!”杜澤連忙擺手,連聲說“不敢不敢”。兩人一陣寒暄,氣氛很是融洽。
戴區長話鋒一轉,問道“說吧,兄弟,今天來找老哥我,是不是有啥事要幫忙?”杜澤一聽,正中下懷,就把想和段副區長緩和關係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說完,他兩眼巴巴地看著戴區長,滿心的期待。
戴區長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杜老弟啊,你說得對。上次你整那事,雖然手段有點硬,但段副區長那脾氣,也確實該有人治治。我跟劉市長還聊過你呢,市長都誇你有膽識。現在啊,他也沒那麼囂張了,說起來,你還間接幫了我一把呢。”
杜澤一聽這話,心裡頭那個樂啊,趕緊道謝“那還得多謝戴區長的理解和支持。以後有啥需要我做的,您儘管開口。”兩人相視一笑,這事兒就算有了個圓滿的開頭。
接著,戴區長拍了拍杜澤的肩膀,笑眯眯地說“兄弟啊,你看這樣行不行,中午你就彆走了,咱們把老段也叫上,一塊兒找個地兒,邊吃邊聊,我給你們好好說道說道,把這事兒給圓滿了,咋樣?”杜澤一聽,臉上頓時樂開了花,連忙應道“哎呀,戴區長,那真是太感謝了!那我這就先去尋摸個好地方,到飯點了,我給您來個電話,咱們在那碰頭,我提前候著您和段副區長,咋樣?”“哈哈,成,就這麼定了!我這兒手頭還有點事兒得忙活,咱們中午不見不散啊!”說完,杜澤滿心歡喜地告彆了戴區長,出門找地兒去了。
杜澤踏出區政府的大門,時針已經悄悄滑過了十點的位置。不遠處有個興隆飯店,那是人人皆知的地兒,飯菜香飄十裡,名聲在外。
杜澤剛邁過飯店的門檻,一個熟悉又略帶陌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表弟,是你嗎?”他循聲望去,嘿,這不是王海嘛,表叔家的兒子,比自己年長兩歲,小時候的“玩伴”,雖說那“玩”裡頭總帶著幾分捉弄。王海如今穿得人模狗樣,聽說在飯店混得風生水起,成了大堂經理,那股子傲氣比他老子王連忠還甚。
“哦,是表哥啊,這麼巧。”杜澤客氣地應著,心裡頭卻翻江倒海,想起那些年被王海欺負的日子,還有他老子那副瞧不起人的嘴臉。但今兒個,不是來翻舊賬的。
王海上下打量了杜澤幾眼,見他穿的很普通,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屑“你來這兒乾啥?找工作?告訴你,這地方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怎麼,聽說我是這兒的大堂經理,想來套近乎?”杜澤心裡好笑,這表哥還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他表麵上還是風輕雲淡地回了句“表哥誤會了,我不是來找工作的。”
“那難道是來吃飯的?哈哈,彆開玩笑了。”王海的笑聲裡滿是嘲諷。
杜澤微微一笑,決定給這位表哥上一課“表哥,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來吃飯的。麻煩王大經理給安排個包間吧。”這話一出,王海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太好看,以為杜澤在故意挑釁。
“你知道這裡吃頓飯多貴嗎?趕緊走吧。”王海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杜澤不慌不忙,從兜裡掏出五百元大鈔,輕輕放在櫃台上“表哥,我是來請兩位貴客吃飯的,麻煩你給安排個能坐五六人的包間,再拿兩瓶茅台上來,客人到了再點菜。”九二年那會兒,五百塊可不是小數目,足以讓不少人咋舌。
王海見狀,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心中暗驚這小子啥時候這麼有錢了?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麻利地給杜澤安排了包間。
杜澤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戴區長的號碼,報了飯店和房間號,然後悠然自得地坐在大廳裡看起了報紙,仿佛剛才的小插曲從未發生過。他心裡清楚,有時候,實力就是最好的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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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澤剛才那番舉動,王海心裡頭就像被啥輕輕撥了一下,泛起了漣漪。可接下來的事兒,簡直是給王海來了個措手不及的大地震!
時間一晃,眼瞅著就中午十一點半了,這時候,戴區長領著段副區長,還有位派頭不小的官員。一進門,戴區長那眼神兒就直奔杜澤去了,樂嗬嗬地喊“杜老弟,咋樣,吃飯的地兒安排妥了沒?”杜澤那叫一個機靈,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跟幾位領導一一握手,那熱情勁兒,就跟見了久彆重逢的老友似的。寒暄了幾句家常,氣氛熱絡得很。
戴區長轉頭,一本正經地給杜澤引薦“這位可是國土資源局的鄭局長,兄弟啊,你那石礦的事兒,開采證還沒著落吧?今兒個可得把鄭局長伺候好了,不然啊,你那證兒,嘿嘿,懸了!”說完,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那笑聲裡透著幾分默契和深意。
杜澤一聽,立馬表態“得嘞,今兒個我就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保證讓各位領導滿意!”說著,一行人邊說邊笑,就往包間裡頭去了。
王海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心裡頭那個驚訝喲,簡直能裝下一頭牛!這些個領導,他哪個不認識?平日裡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兒,沒想到跟杜澤這麼熟門熟路,親熱得跟一家人似的。王海心裡頭那個翻騰啊,杜澤這能耐,真是讓人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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