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大概也就五點多鐘的光景,杜澤和袁濤就來到了廟裡。廟裡靜悄悄的,林老道,正沉浸在晨練之中,一招一式,行雲流水,顯得格外精神。
見到杜澤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林老道緩緩收勢,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容“喲,阿澤,今兒個挺早啊,還帶著濤子一起來了,真是難得。”
袁濤一聽,連忙快步上前,生怕慢了一步似的,恭敬地回道“前輩,我特地來看您的,這段時間心裡總惦記著。”他這話一出,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臉頰微微泛紅。
林老道見狀,哈哈一笑,那笑聲裡滿是慈愛與包容“瞧瞧,以前總愛叫我林老道的,今兒個突然改口叫前輩了,我這心裡頭啊,還真有點不適應呢。”
袁濤一聽,更是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誠懇地說“前輩,以前是我年幼無知,多有冒犯,請您大人有大量,彆往心裡去。”
林老道擺了擺手,笑容更加和煦“看你這樣子,是真的長大了,也懂事了。阿澤常跟我提起你,說你練功勤奮,我今日倒要親自瞧瞧。”說著,他便招呼袁濤上前。
袁濤依言走到林老道麵前,心裡既緊張又興奮,還帶著幾分靦腆。杜澤在一旁看著,心裡偷著樂,為袁濤的進步感到高興。
林老道上下打量了杜澤一番,滿意地點點頭“嗯,不錯嘛,一米八的大個子,體格子也結實,是個練武的好材料。阿澤之前跟我提過,想讓我指點指點你,現在看來,你自個兒也沒少下功夫。以後啊,就跟著阿澤一起來吧,不過我可不收徒弟了,你就當我這裡的學生,你們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袁濤一聽這話,心裡樂開了花,激動得差點沒站穩,連忙跪倒在地,鄭重其事地說“多謝老師栽培,我定當不負所望,勤學苦練。”
自那以後,袁濤和杜澤每日清晨,兩人便一同上山,跟隨林老道學習武功。杜澤還是練他的分經錯骨手,主要的就是速度和精準度,閒暇之餘還會練彈石子,這時的杜澤已經能彈出十來米的距離,精準度也從最初的大圈改成了碗口大的圈了。袁濤主要跟林老道練橫練功夫,傳授了他一套虎拳,那袁濤使的是得心應手,舞的是虎虎生風。
到了晚上,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家裡剛收拾完碗筷,還留著一桌飯菜的餘溫。這時候,張強急匆匆地踏進杜澤的屋子,一進門就嚷開了“阿澤,好消息!張輝和張亮那倆小子,呼機給咱們置辦齊了,快,跟我一塊兒瞧瞧去。”
杜澤一聽,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倆人邊說邊笑,一路小跑到了張輝爺爺家。一進門,嘿,好家夥,家裡幾個兄弟早就聚齊了,桌上擺著一排閃閃發光的呼機,跟新出爐的寶貝似的。
張輝見兩人進來,樂嗬嗬地開了腔“今天啊,不光呼機買回來了,還順道捎了個照相機,張亮說是要把咱們這幫兄弟的點點滴滴都記錄下來,這心思,細膩!”
杜澤一聽,心裡頭那個暖啊,衝著張亮的方向,大拇指一豎“張亮心思真是細膩,咱們咋就沒想到這一茬呢?”
張亮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嘿嘿,我就是想著,咱們兄弟幾個一起打拚的日子,得有點啥留下,以後翻出來看看,多有意思。不過嘛,今兒個的重點可不止這個,咱們買的呼機,全是連號的,從717呼台呼開始的,一直到,整整齊齊,牛不牛?”說完,他還故意擺出一副“快來誇誇我”的小得意模樣。
杜澤是真壞,這時候也不忘逗樂子“真不錯,今天這事辦的敞亮,輝子,好樣的!”張亮一聽這話,假裝生氣地嘟囔“還有我嘞,阿澤!”這話一出,滿屋子的人都笑開了花。接下來,怎麼分不好說了。張輝建議道“咱就按年齡分吧。”這個主意不錯。接下來,張強最大,袁長青老二,劉軍老三,杜澤老四,張亮老五,張輝老六,袁濤最小,成了老七。以後大家也都喜歡叫他老七了。
隨後,大家紛紛從桌上拿起屬於自己的呼機,往腰上一掛,那時候的呼機,還都是數字顯示,沒現在這麼花哨。張亮又補了一句“說實在的,這玩意兒價格可不菲,一個就得2800,可是真心不便宜啊!”
杜澤拍了拍張亮的肩膀“錢嘛,紙做的,花出去了才是自己的。隻要咱們兄弟齊心,這點兒投入算啥?”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深感讚同,氣氛更加溫馨起來。
接著劉軍說道“我先打個試試啊。”說著拿起電話打了起來,一撥通裡邊傳來這個女人溫柔的聲音“您好,電信尋呼,請問您呼幾號?”“呼。”“好的,你的電話是多少?”“。”“好的,先生請掛機。”不一會兒,就聽到劉軍的呼機響了起來。滴,滴,滴,滴。拿起來一看電話號碼顯示在呼機上了。劉軍說“這玩意真快啊。”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翌日,杜澤就來到了醉仙酒廠,剛在辦公室坐下,桌上的電話就跟炸了鍋似的響了起來。他忙不迭地接起電話,一接,嘿,是司鎮長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來,顯得格外親切“杜老弟啊,趕緊的,上我這來一趟,咱倆得奔後街村去一趟。村長成誌光那頭兒來信了,說山林啊、耕地啊,都量得清清楚楚了,就等著咱們去聊聊接下來的事兒呢。”
杜澤一聽,心裡頭那個樂啊,就跟喝了自家酒廠最好的酒似的,美滋滋的。“哎喲,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您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到。”說完,他也不含糊,轉身就去找了兄弟們,幾個兄弟騎上那兩輛擦得鋥亮的摩托車,轟隆隆地就往鎮政府趕去。
到了鎮政府,司鎮長早就在那兒等著了,見他們一到,笑眯眯地迎了上來,說是時候不早了,咱們得抓緊。於是,一行幾人,浩浩蕩蕩地向著後街村進發。
後街村的大隊部,那是一座青磚灰瓦的老房子,看著就透著股子歲月沉澱下來的穩重。他們一行人剛邁進門檻,就聽見裡麵人聲鼎沸,好不熱鬨。村長成誌光一見他們來了,立馬迎了出來,滿臉都是笑意,拉著他們的手,一個勁兒地說“可算把你們盼來了,咱們村的山林、耕地,那可是塊塊寶地,現在數據都在這兒了。”
說著,他就領著眾人進了屋,桌上攤著幾張大大的圖紙,上麵用不同顏色的筆圈圈畫畫,標明了山林的位置、耕地的分布。
成村長也不磨嘰“不知道幾位老板是怎麼個承包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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