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清晨,杜澤剛跟師傅林老道練完一套行雲流水的拳法,兩人都微微喘著氣,臉上卻洋溢著滿足的笑容。杜澤抹了把汗,走到師傅跟前,給師傅端了一杯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師傅,我打算過幾天去京都一趟,有些事得去處理。”
林老道聞言,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他停下手中喝茶的動作,抬頭望向杜澤,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複雜的神情,仿佛是回憶與現實交織的漩渦。“杜澤啊,你這一去,可就是成年人了,十八歲的年紀,風華正茂。”他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是啊,師傅,我已經十八了。”杜澤應聲答道,心裡也莫名地湧起一股酸楚,他知道師傅這一聲歎息裡藏著太多未說出口的話。
“師傅我也七十了,歲月不饒人啊。有些事,年輕時覺得沒什麼,現在卻成了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林老道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歲月的塵埃,直達人的心底。“你長大了,這次去京都,師傅有個心願,想請你幫忙完成。”
說到這裡,林老道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才緩緩開口,講起了自己年輕時的那段往事。那是一段關於愛與遺憾,勇氣與放棄的故事。1959年的某一天,他如何在街頭英勇救下少女杜桂芝,又如何被她的純真與執著打動,兩人之間那段禁忌而熱烈的情感糾葛。然而,命運弄人,因為身份的差異,他們的愛情最終未能開花結果,杜桂芝被送往了遙遠的美國,而他則背負著沉重的心理負擔,以及組織嚴厲的批評,後來又得知師傅的離世,以至於心灰意冷之下,毅然辭去工作,回到了這裡,當起了道士,過起了隱士的生活。
“杜家是個顯赫的大家族,世代經商。你去京都,如果方便的話,就幫我打聽一下她的消息吧。”林老道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這件事,我連你的兩個師兄都沒告訴過。如果實在困難,你可以找他們幫忙。桂芝,現在應該也有五十二歲了。記住,我叫林重。但如果你發現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那就不要去打擾她了,讓她平靜地生活吧。”
說完,林老道又低下了頭,繼續喝著手中的茶,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平靜。但杜澤知道,師傅的心裡,一定掀起了滔天的波瀾。他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去京都,無論如何也要幫師傅了卻這個心願,哪怕隻是得到一個關於杜桂芝近況的隻言片語,也足以慰藉師傅多年來的思念與愧疚。
最後,師傅跟杜澤說,“我在京都正陽門附近有套房子,當初我離開之前交給了你二師兄的父親代為保管,你這次過去,去拜訪一下,還有你大師兄家裡也去拜訪一下,代我問個好。”杜澤一一答應下。
下山以後,杜澤騎著摩托車,興衝衝地往新酒廠的方向而去。那酒廠,圍牆砌得結結實實的,跟個守護神似的立在那兒,裡頭忙活的景象透過縫隙隱約可見,新建的廠房、倉庫啥的,都漸漸有了模樣。杜澤看在眼裡,樂在心裡,那表情就像自家孩子茁壯成長一樣,滿是欣慰和期待。
晚上,風塵仆仆地回到家中,杜澤特意跟爸媽提了一嘴,說要去京都辦點事兒,買點新設備回來。爹娘一聽,心裡頭自然是免不了有點忐忑,生怕孩子出門在外有啥閃失。但轉念一想,這也是孩子長大成人,自個兒闖天下的必經之路,便也釋然了,隻是反複叮嚀了幾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便放他去了。
第二天一早,杜澤特地給二師兄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小孫爽朗的聲音“嘿,是杜老弟啊,領導正忙活著開會呢,有啥急事不?我給你傳個話。”杜澤笑了笑,說“孫哥,我這不是要去京都買點設備嘛,想著二師兄人脈廣,看能不能給搭把手。”“成啊,這事兒包我身上,你啥時候到?我安排人去接站。”小孫爽快地應下了。杜澤趕緊報了自己的到站時間和地點,小孫那頭麻利地安排起來,一切妥帖。
臨行前,家裡的兄弟們都來給杜澤和袁濤送行,大家夥兒你一言我一語,滿是祝福和不舍。終於,隨著一聲汽笛長鳴,倆兄弟踏上了前往京都的綠皮火車。那時候火車還沒提速,慢悠悠地晃悠著,得花上整整八個小時才能到。可這倆小子,年輕氣盛,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興奮得跟啥似的。一路上,他倆聊著天,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從翠綠的山林到金黃的麥田,再到繁華的城市邊緣,心裡頭那個暢快,簡直沒法用言語來形容。
火車緩緩駛入省會站,隨著車門吱呀一聲開啟,一陣涼風夾雜著外麵的喧囂透了進來。就在這時,一位戴著眼鏡的青年人,看上去三十出頭,身形略顯清瘦,手裡緊緊提著一個整潔的公文包,溫文爾雅地走進了車廂,仿佛帶著一股書卷氣。他禮貌地朝坐在窗邊的杜澤微微一笑,找了個空位坐下,隨即輕輕合上眼簾,似乎是想在這旅途中小憩片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沒過多久,車廂裡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是列車員來查票了。她輕輕地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將他從淺睡中喚醒。青年迷糊中伸手向口袋摸索,可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翻找了好一陣兒,臉色漸漸變得焦急起來,最終無奈地站了起來,再次仔細搜尋,卻依舊一無所獲。
女乘務員見狀,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中略帶不滿“我說,逃票就逃票嘛,還在這兒演什麼戲呢?瞧你找了半天,找到啥了?”這話一出,車廂裡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這位青年。
青年一聽自己被誤會成逃票,急了“誰逃票了?我可是堂堂人民教師,怎會做出這等無德之事!”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堅定,卻也難掩尷尬與無奈。
“行了行了,彆裝了,這種戲碼我見多了。還人民教師呢,彆給這行業抹黑了。”乘務員顯然不信,語氣更加不客氣。
周圍的乘客也開始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看這小夥子文質彬彬的,怎麼能乾出這種事兒?”“就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杜澤坐在一旁,心裡直犯嘀咕,他總覺得這位青年不像是故意逃票的人,那份正氣和從容,不是裝出來的。
眼見氣氛越來越緊張,杜澤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同誌,彆急,他的車票多少錢?我幫他買一張吧。”他的話語溫和而堅定,打破了車廂內的尷尬。
那青年一聽,連忙擺手拒絕“這怎麼行,我怎麼能讓您破費呢?”
這時,坐在不遠處的袁濤也站了起來,對著乘務員說“多少錢?我們給他補上。”
乘務員看了看兩人,又轉頭問青年“您這是去哪兒?”
“去京都。”青年答道。
“那行,8塊錢。”乘務員說著,接過了袁濤遞過來的錢,事情就這樣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解決了。
車廂裡再次恢複了平靜。青年問道“兄弟,你把聯係地址給我吧,等我回去把錢還給你,給你寄過去。”杜澤笑了笑說“這沒什麼,誰還沒個不方便的時候啊,不用了。”“那怎麼能行?”青年一再堅持,杜澤推脫不過隻好留下了電話和呼機號,又留下了地址。隨即兩人聊起天來。隻聽那青年道“我是黃岡市中學的,來省會參加學術交流會的,這邊剛結束,京都還有個學術交流會。”杜澤一聽“什麼,你是黃岡中學的?”
喜歡重生90之千億財富從擺地攤開始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重生90之千億財富從擺地攤開始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