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於蘇北提刑正使的熱情,蘇北提刑副使常開懷,接待張偉時就遠沒有肖光那麼熱情,一切顯得中規中矩。
顯然,他要麼沒有通過張偉攀附劉副相的意思,要麼根本就不知道張偉的來曆。
第三天上午,張偉按約定見到了自己在蘇北行省的直接上司,蘇北布政使穀少海。
穀少海大約五十歲左右,神態威嚴,一副很乾練的樣子。
張偉見到穀少海後趕緊行禮道“下官新任淮安府知府張偉拜見穀布政。
初次拜見,略備薄禮,請布政大人笑納。”
何經曆聽到張偉的話後,十分識趣的向穀布政使身後的管事遞上禮單。
穀少海看都沒看禮單,而是掃視了張偉一眼,然後開始發問“張知府如此年輕,今年有三十了嗎?”
張偉“下官剛剛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了。”
穀少海這才拿起張偉的拜帖來看。(張偉是第一次來拜見,作為下屬,他肯定會在拜帖中介紹自己。)
穀少海“卓然是大順十年的進士,此前一直在刑部工作?”
張偉“是的,下官在刑部工作已經七年多了。“
穀少海“這麼說來,卓然對劉副相一定很熟悉了?"
張偉“慚愧,劉副相正是下官恩師,下官進入刑部也是恩師欽點。“
在地方上工作,有劉副相這麼強硬的靠山,張偉決定先亮出來,這樣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穀少海用力看了張偉一眼,心裡在評估張偉的話有幾分真。
這"恩師"跟"恩師”之間,也可以差距很大。
有連麵都見不到的"恩師”,也有親如父兄的"恩師”。
心裡這樣想,嘴上的態度卻變的親切起來。
“卓然原來是劉副相的愛徒,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如此出彩。“
張偉“哪裡,都是朝廷和恩師的栽培,到了蘇北還希望大人能多多指教。“
穀少海“卓然,在蘇北你放心,工作上有什麼難處你儘管提,本官一定會給你最大的支持。“
張偉得了這句口頭承諾,立馬化身淮安府六縣百姓的代表,對穀少海表示了衷心的感謝。
客套話聊的差不多,張偉就準備起身告辭。
穀少海突然說了一句“卓然,淮安府這幾年的海商有點猖狂,你要多關注關注。
特彆是淮安府治下的鹽城縣,布政司派了幾好批人過去都隻查出一些走私的小問題。
但很多重大案件的線索都指向鹽城縣,你回去以後,務必要多多關注此事。“
這是第三次有人在張偉麵前提到鹽城縣了,這次還是一省大員,張偉在頂頭上司親自說的。
張偉應下穀少海的囑托後,心裡已經把鹽城縣之事列為了明年的第一要務。
張偉離開後,穀少海吩咐了一聲“張師爺,通知北京城的人查一查這個淮安府的新知府到底是什麼來曆。“
從穀少海府中出來,張偉來到蘇北布政司左參政程東行的府上,找到了早早來到這裡投遞拜帖的周師爺。
周師爺“大人,我使了五兩銀子,這裡的管家說程參政應該下午就會見您了呢。“
聽了周師爺的話,張偉就放心的等在程府外麵了。
結果張偉一行人在程府外等到天黑,也沒能進得了程府。
那個收了周師爺孝敬錢的管家更是人都找不到。
當何經曆提議再等等時,張偉沉身說“天都黑了,等什麼等,我們先回客棧。“
今天的事件讓張偉對這位未曾謀麵的程大人的觀感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連看門的下人都管不好,可見其人作風和水平都不怎麼樣。
可是心裡再不爽,張偉第二天還是帶了何經曆和周師爺繼續去程參政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