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接過公文一看,事情起因很簡單。
今年上半年天氣惡劣,淮南鹽場的產量沒有達標。
蘇北的巡鹽司和揚州知府及鹽商們商量了一下,三方共同拿出十萬兩銀子。
準備讓淮南鹽場的鹽工們加班加點兩個月把上半年損失的產量補上來。
可是這銀子到了下麵的鹽官和鹽監手中,他們一合計,自己全分了,一分都不發給下麵的鹽工。
但要求增加鹽產的命令反而多增加了三成執行了下去。
結果最底層的鹽工就慘了,連續日夜不停的加了兩個月的免費班不說。
還有很多人因為沒有完成產量被打死打殘。
到這時,底層鹽工的怨氣本來已經很重了。
這時又有人拿著巡鹽司的公文,四處散播了本次增產的真實情況。
特彆是兩點,一是上麵衙門有下發的十萬兩銀子的加產“辛苦費",鹽工們卻一分都沒有見著,
二是,上麵要求增加的真實產量隻有十萬石,但鹽場的鹽官們卻要求增產十三萬石。
這兩條消息在底層鹽工廣泛流傳開來。
這時,廣大鹽工們的怒火已經壓製不住了,紛紛組織起來向基層鹽官們要一個說法,特彆是被打死打殘的鹽工親友們。
但基層鹽官們此時還想用武力把鹽工們鎮壓下去。
結果鹽工們組織起來,推出了三個頭領,把淮南鹽場的鹽官和鹽監全部都打死了。
然後數千名組織起來的鹽工把東台縣縣衙和揚州府府衙給圍了起來,要求官府給他們一個說法。
揚州府府衙被鹽工包圍,這件事再也蠻不住了,終於天下皆知。
蘇北行省也馬上行動起來,派出了蘇北布政司左參政曾光達來揚州府主持鹽亂的解決。
同時發文要求全省其他府縣自查有無類似的情況。
張偉看完公文後把它遞給王陽說“景明,此事咱們鹽城縣的鹽場有沒有收到影響?”
王陽“回大人,據下官在鹽城縣多年的任職經驗所知。
我們鹽城縣的鹽場大多屬於淮北鹽場,不歸淮南鹽場管。
並且上半年的產能也沒有因為天氣減少,因此鹽亂應該不會牽涉到我們鹽城縣的鹽場。”
張偉“小心無大錯,你們把付通判,趙通判都請過來,咱們幾個分工一下,把下麵有鹽場的縣都巡查一下。”
王陽,何經曆“是,大人。”
不到七日,張偉等人把淮安府的各個鹽場都巡查完畢了。
還好,淮安府這邊的鹽工沒有任何暴動的苗頭。
張偉等人回到府衙不久,一直負責對外聯絡的鄭經曆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鄭經曆“大人,據下官得到的情報,揚州鹽亂好像失控了,鹽工已經在圍攻揚州府了。”
張偉“怎麼回事,我們前幾天在外麵聽到的消息是,左參政曾光達曾大人已經跟鹽工的首領談好了條件。
鹽工都放開揚州府府衙,退回城外去了。”
鄭經曆“大人,現在最新的消息是從揚州城逃回來的劉員外的。
據劉員外說,曾參政並不是真心想和鹽工談條件。
隻是鹽工人太多,曾參政怕衙役和巡檢彈壓不住鹽工,所以他一邊和鹽工談條件,一邊在等揚州衛召集人馬,用的是緩兵之計。”
張偉“那現在的又是怎麼回事,鹽工為什麼在圍攻揚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