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曉一愣,卻又不敢說話,害怕露了餡。
尤薇卻朝她笑了笑,將酒杯遞給楚則鳴,朝他點了點頭。
楚則鳴明白她的意思,這酒可以喝。
他本來打算用障眼法將這杯酒灑進衣袖裡,既然薇兒說可以,那他就信她。
楚則鳴接過酒杯毫不猶豫地喝下。
陳初曉露在麵紗外的雙眼盯著他,瞳孔緊縮,覆在紗下的臉有些扭曲。
義渠烈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當然是在欺騙這位鎮國將軍的表妹,隻不過想借她的手毒害楚則鳴,以報殺父之仇。
如果下毒失敗,他並沒有損失。
如果毒藥成功害死了楚則鳴,他就把責任全都推給這個漢族女子。
那時他就死不承認自己認識這位叫陳初曉的女子,因為她根本不是他的族人。
相反的,還能反過來誣陷她冒充他的侍女,藏在他的身邊,伺機做壞事,破壞朝廷和義渠部的關係。
再借此憤怒地將她快速殺掉,來個死無對證。
這樣就能把毒害楚則鳴的事情推得乾乾淨淨,到時候皇帝老兒也奈何不了他。
……
給楚則鳴服下的毒藥劇毒無比,彈指間就能毒死一頭壯牛。
義渠烈大口吃下一塊牛肉,再次朝對麵看去,愉悅地等著楚則鳴劇毒發作,一命嗚呼!
誰知時間緩緩過去,楚則鳴仍然好好地坐在那裡,神色如常,沒有一絲中毒的跡象。
他臉色狠狠一沉,怎麼回事?!
難道那杯酒被楚則鳴身邊的女人給掉包了?
不可能!
他明明看得很清楚,就是陳初曉拿過去的那杯酒,經過那個女人手裡,被楚則鳴喝下。
而陳初曉此時同樣感到奇怪,為什麼藥效還沒發作?
那顆混有她血液的藥不是已經被表哥喝下了嗎?
實際上,陳初曉不知道,沾了她血的藥早就被義渠烈給扔了,因為擔心會影響藥效,義渠烈換了一顆新的放進去。
尤薇抬頭,蹙了蹙眉,望著眼前還不願意離開的陳初曉,假意不喜地問道“還有何事?”
陳初曉一怔,猛地回神“沒——”
才說出一個字,她急忙閉了嘴,慌亂地去看尤薇和楚則鳴的臉色,見兩人臉色平靜,並無異常,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她連忙轉身,小碎步跑回義渠烈的身後。
這隻是宴會上的一個小插曲,很快就被人拋之腦後。
宴會繼續,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其樂融融。
……
回去的馬車上,尤薇靠在楚則鳴懷裡“楚哥哥,你不覺得剛才義渠烈身邊那個端酒過來的侍女有些眼熟嗎?”
楚則鳴點頭“我知道,是陳初曉。”
“你早就認出來了?”尤薇驚訝地看他,“那你還喝?就不怕他們下毒嗎?”
“不是你說可以的嗎?”楚則鳴低笑一聲,“若是你不提醒,我自然不會喝下肚。”
尤薇滿意地點頭“這還差不多,你記住了,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不可隨便喝彆人遞過來的酒。”
“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