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則鳴聽完穩婆的話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紅著眼眶死死地盯著穩婆,不放心地確認道“你再說一遍。”
穩婆被他的眼神嚇得直打哆嗦,但還是努力回答“夫人……隻是睡著了,不需要叫大夫。”
這一次楚則鳴的心魂終於歸位,他訥訥點頭“是、是嗎?那就好……”
他依依不舍地看了沉睡的尤薇一眼,在穩婆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中動作僵硬地走了出去。
福伯抱著繈褓湊上來“將軍,你快看看少爺,長得真好啊,這頭發可真茂密,這眉眼可真像你。”
楚則鳴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長長舒出一口氣,這才有心思看他跟薇兒的孩子。
孩子已經睡著了。
凝神看了一會兒,楚則鳴問“男孩還是女孩?”
福伯“……將軍,是男孩。”
楚則鳴又忍不住看了看,蹙眉說出心裡話“我長得有這麼醜嗎?”
剛才福伯說孩子眉眼像他,這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長得很醜。
福伯為剛出生的少爺抱不平。
“將軍,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有點紅,有點皺,我們家少爺已經算比較白嫩了。”
楚則鳴點了點頭,總算有種為人父的真實感,想到這是尤薇辛苦為他生下的孩子,不由心頭柔軟。
“男孩好,男孩皮實好養,不會累著薇兒。”
想到剛才自己在房內鬨出的烏龍,楚則鳴輕咳一聲“給兩位穩婆每人封二百兩的紅包,其餘人通通有賞。”
“是,將軍。”福伯將孩子交給婆子照顧著,開心地去發賞錢了。
這邊新生兒呱呱落地,喜氣洋洋。
而遠在西北義渠部落的陳初曉也終於找到了逃跑的機會。
陳初曉被義渠烈帶回部落後,就變成了部落裡最下等的女奴,任何人都能踐踏欺辱。
可憐她逃也逃不了,就這樣在義渠部落裡被折磨了一年多,如今已經瘦得不成樣。
也不是沒逃跑過,但每次沒逃多遠就被義渠烈給抓了回來,然後她將麵對更加殘暴的報複。
就這樣,她幾乎已經絕望,放棄了逃跑的想法。
沒想到今日機會卻來了。
義渠烈帶著人去深山打獵,把陳初曉和幾個漢人女奴也一起帶上,以便供他們隨時玩樂。
陳初曉聽身邊的一女奴說,過了這個山就是漢族的地界。
想到分彆一年多的爹娘,陳初曉心中一陣酸楚。
她現在已經不再奢望能嫁給表哥,隻要回到爹娘身邊,能吃飽飯,穿上暖和的衣裳,不被男人隨意欺辱,她就已經很滿足。
突然,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鬨聲。
有個膽子大的女奴立馬偷偷溜出去,她打聽了一番,回來後臉上帶著喜色,小聲告訴大家“義渠烈終於遭受報應了,他的眼睛被射瞎了一隻,掉下馬之後又被馬給一腳踩在胸骨上,怕是活不了多久。”
“現在外麵亂成一團,我們逃吧?”
陳初曉心中一動。
如果這次不逃,或許一輩子就將在這裡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再也回不去。
如果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