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熱鬨非凡。
婆姨們麻利的搬著家裡的家夥事兒來回穿行,大老爺們興致勃勃的站在何雨柱旁邊,看著那一盆的豬肉醃好,隨即被丟到油鍋裡。
“都離遠點,彆再濺著你們!”
何雨柱揮動著大鐵勺,來回撥拉著肉片,不時還用鐵勺指著旁邊的眾人,沒好氣的訓斥。
院裡的眾人肚子裡早沒了油水,蛔蟲都餓死了不知道多少,哪還顧得著這些,捅著袖子探著腦袋,使勁的把鼻子往前湊!
“差不多行了,一會彆在滴菜裡!”
何雨柱將鍋蓋迅速蓋上,不耐煩的推搡著周圍的人。
閻解成與閻解放也在其中,夾在人群裡,不斷的往前湊,生怕鍋裡的香氣跑了。
三大媽站在人群外鼻子聳動,口中快速分泌著唾液,她們家更是很久沒有吃過豬肉了。
自家老伴精打細算,為數不多的肉票都被偷摸換了棒子麵與白薯,哪還有富裕?這十斤五花肉,當真比過年還要豪橫!
三大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裡的埋怨更甚。
這好好的侄兒,怎麼就被老閻說成了那樣?
如果早些帶回家來,這十斤豬肉,怎麼可能便宜了院裡?
三大媽的眼眸裡慢慢的浮現出一抹急色,見左右沒人注意著她,溜著邊,來到了閻埠貴身旁。
胳膊肘碰了碰閻埠貴,用蚊子般的聲音低聲問道“老閻,咱家怎麼辦?”
三大媽一臉緊張,這種事兒她做不了主,還得老伴拿主意。
閻埠貴皺著眉頭,心裡早已亂成一團。
閻慶俞就坐在傻柱旁邊,不時還饒有興致的抬頭看著自己自己這個方向。
眼神中,透露著奚笑。
閻埠貴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這麼有錢,你倒是早說啊!
閻埠貴臉上都有些扭曲,自己之所以拒絕他,還不是怕他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可你這一轉眼,有房又有肉?
這是一個鄉下來的傻小子能辦成的事兒?
閻埠貴的肺都快氣炸了,憋悶在胸口的怨氣猶如固化了般,卡在肺管子裡出不去!
隻能是恨恨的瞪了閻慶俞一眼,發泄一般的低吼道“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三大媽被冷不丁的低吼驚的一哆嗦。
抬頭看著陰沉的老閻,嘴皮子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原本肚子裡的饞蟲,也被這一吼嚇退了不少。
“解成和解放呢?”閻埠貴的冷冰冰的問道。
“在,在人群裡。”
三大媽指了指二人的位置。
閻埠貴順著指向看了過去。
得,那二位正跟旁邊人聊的正歡,絲毫沒有顧忌著自家與閻慶俞的矛盾!
“逆子!”
閻埠貴低聲咒罵了句。
“要不我去喊他們回去?”三大媽不敢逆了老伴的意思,沒有閻埠貴,她可在這四九城活不過去。
雖然舍不得這頓肉,可還是艱難的問了一聲。
“回去?回哪裡?”
閻埠貴眼中憤然,可並沒有這麼容易就放棄這頓吃食!
他也很久沒吃豬肉了,自己買舍不得,好不容易有人請客,縱然是有些矛盾,他也準備先吃了再說。
跟誰作對,也不能跟肚子作對!
而且他思來想後,都說家醜不可外揚!
就算自己與閆慶俞斷了親,他總不好在院裡就給自己難堪!自己說到底,也還是他的長輩!
“那,咱們留下來吃?”三大媽眼中驚喜之色一閃,沒想到還有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