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慶俞抱著胳膊。
跟著眾人來到了駕駛室旁。
“快,快!把小徐抬出來!”
駕駛室內,慌張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個已經昏迷的身影被抬出。
腿上血跡浸濕了棉衣,腦袋上,一臉的鮮血!
緊閉著雙眼,胳膊耷拉在一旁。
有人從車廂裡搬下來塊木板,眾人將其放在了上麵,朝著馬路那邊焦急的大喊,
“張隊,張隊!小徐昏迷了!”
去拿應急箱的人此時也跑了回來,迅速打開箱子,從裡麵找出兩卷繃帶分給了眾人。
一波,趕緊去給小徐止血,一波跑到了閻慶俞身邊。
“慶俞,快,脫衣服,先把血止住!”
閻慶俞忍著劇痛,顫抖的將外套脫了下來。
不光是劇烈的疼痛,這冰冷的天哪怕是中午,也一點也不暖和。
外套一脫,一股子冷風吹過,瞬間打了個寒顫。
“快快,動作得快點,止不住血的話,這天氣很容易失溫的!”
給閻慶俞止血的漢子扭頭衝著旁邊的人喊。
閻慶俞一咬牙,拽著自己胳膊上已經有些上凍的袖子,使勁的往上一拉,將整個胳膊露了出來。
“來!”
手裡拿著繃帶的漢子也不含糊,找準位置做了簡單的處理,迅速將繃帶紮上。
“隻能先這樣了,將就一下,你這傷口必須得縫針!”
閻慶俞疼的麵容都擠在一起,隨著時間過去,疼痛感更加的濃了幾分。
張誌國指揮著眾人將那幾個凶犯抬著,4個人挨了幾十槍,早已被打成了篩子。
可又不能隨意的扔在雪地裡。
動了槍,這些是必須交代清楚的事兒。
大步流星走回來,看著地上的小徐以及捂著胳膊正穿衣裳的閻慶俞,張誌國本就陰沉的臉更加鐵青了幾分。
“隊長,怎麼辦!”
旁邊人一臉著急的詢問。
小徐已經昏迷,傷口處做了簡單處理。
有人一直按著大腿的動脈,以免因為失血過多造成休克。
現在的昏迷,是因為腦袋遭受了重創,這個眾人已經檢查過。
頭上問題不大,看著血跡斑斑,其實隻是破了層皮。
充其量,輕微腦震蕩。
嚴重的,還是大腿上的這一刀!
紮的很深,又被暴力抽出!
造成血管撕裂,湧出的鮮血跟不要錢似得。
張誌國分辨了下位置,指著不遠處沉聲道“先去下屯公社,那邊距離最近,先找個衛生所處理一下傷口再說!”
現在想要返回四九城,根本不可能!
整個車隊,重傷2人,輕傷2人。
除了閻慶俞外,被撲倒的幾個人裡,還有一個挨了一鎬把。
就算閻慶俞他們扛得住,那兩個傷勢頗重的卻是不一定。
尤其小徐,腿上的這一刀,即便去了公社,大概率也不好處理,可能還是會臨時轉道延慶。
可公社畢竟有幾個正規醫生,比他們這種隻是經過一些培訓的家夥靠譜的多。
沒有人反駁,哪怕是齊海,此時也陰著一張臉,站在一旁。
他說話難聽,可卻沒有壞心思。
看看地上的小徐,用餘光瞟了一眼閻慶俞,原本對閻慶俞的怨氣驟然少了許多。
楚援朝將抬著的凶犯丟在車輛旁,大口的喘了幾口粗氣。
出車的時候自己還信誓旦旦,結果,偏偏還真就出了事兒!
抬眼一瞧,閻慶俞臉色煞白,胳膊上,棉衣被拉的口子還在寒風中飄蕩,不時從裡麵掉出幾縷帶血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