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個事兒,您這是去哪?”
閻慶俞不太想提這個,不是啥風光的事兒。
“這不是現在拉糞都得要糞票,本來想去趟隔壁村,商量著明年施肥的事兒,結果碰到了你小子!
走走走,跟我回屋,鐵蛋前些日子還喊著要去城裡找你,知道你回來了,不得高興得跳起來!”
閻清河拉著閻慶俞便往村裡走。
“清河叔,我這路熟,要不你先去忙你的?彆耽誤的了正事兒!”閻慶俞說道。
“不耽誤,這大冷天的。本身也不是著急的事兒,過兩天再去也成。”閻清河一臉的不在乎,指了指閻慶俞肩上的布袋,“那是拿的啥?回咱村還拿東西?”
“一點白麵。”
閻慶俞將肩膀上的布袋拿了下來,撐開口子讓閻清河看,
“也不多,就十來斤。單位發的過年福利,我尋思著我一人也吃不了,就拿回來給大家夥分分。”
“謔,這可是好東西!”
閻清河眼中迸射出驚訝的神色,隨即反應了過來,
“工作?你小子都有工作了?在哪裡上班?臨時工?”
閻清河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閻慶俞有些發懵,
“停停停,清河叔,一個一個來!這一串,我都不知道回答你哪個了!”
“得了,回家再說吧!
你家那屋子我平時還去偶爾打掃打掃,不過這天天冷,家裡又沒啥柴火,屋子太涼不適合住人,晚上你住我那!還和鐵蛋一個屋!”閻清河快速的說道。
“不用,清河叔。”
閻慶俞笑著回道,“我就是回來看看,今天領導不在,也沒人管著我們,我這算偷跑,晚上還得回去呢!”
“這麼著急?你這娃子也是,回都回來了,也不住上一晚上!”閻清河略帶埋怨。
“下次,下次一定!”閻慶俞打著哈哈。
“走,趕緊回,晚上不住,那正好中午在叔這裡吃飯!”
二人走了大概幾百米就開始往山上拐了,路邊變窄不說,邊上的參天大樹,風一吹嘩嘩作響。
又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終於走出了這條林間小路,看見的是一片開闊地。
田地對麵,稀稀拉拉的幾十棟低矮房子。
房子都是依山而建,過了田地,村間小路也是歪歪扭扭,大部分都是石頭台階。
天氣太冷,村口的大樹下也罕見的沒了人。
再往上走走,便是閻清河的家了。
土坯房,門口低矮的院門半掩著。
閻清河推門進去,大聲的喊道“鐵蛋,快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屋門被從裡麵推開,一個比閻慶俞略低且黑瘦的青年從屋裡走出。
目光順著自己老爹往後看,當掃到閻慶俞的時候,明顯神色一頓,不太敢信的喊了一聲“慶俞?”
“鐵蛋哥!”閻慶俞笑著打招呼。
“還真是你小子?”鐵蛋驚訝的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閻慶俞個肩膀,使勁的搖晃“你小子可以啊現在,成衣都穿上了!”
“不止,慶俞這小子現在可有工作了都!”閻清河站在一旁笑著說道。
“嘶,鐵蛋哥,輕點輕點!”閻慶俞受傷的胳膊還沒好利索,這猛地一搖晃,傷口處又傳來陣陣疼痛。
“怎麼了這是?”
鐵蛋麵露疑惑,雙手也放了下來。
看著閻慶俞此時的模樣不像作假,又將目光放在了兩條胳膊上,明顯能看出,有一條略帶僵直,好的那個胳膊下意識的護著。
“彆提了,剛上班就出了事兒,腦子一熱,跟人上去火拚,一不小心,這不,就被喇了一刀。”
閻慶俞說的風輕雲淡,可旁邊的二人聽得卻是心驚膽戰。
“快快,進屋說!”
閻慶俞跟著二人回了屋子。
“我嬸呢?”閻慶俞將麵袋子放到了牆根下,左右看了一圈,愣是沒看到彆人,不由得順嘴問道。
“二丫頭日子有點緊,你嬸子想著接濟一點。這不,大早上就去了,還沒回來。”閻清河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