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又將鐵蛋送到了軋鋼廠後,閻慶俞才晃悠悠的去了車隊。
再帶著鐵蛋走上一天,再認認路,也就差不多了。
起碼單位到家的路,算是熟了。
至於說四九城內,那就得等休息下再出去逛了。四九城太大,一時半會根本溜達不完,閻慶俞都想給他買個地圖,沒事兒的時候讓他到處溜達溜達,總好過無頭蒼蠅一般。
車隊內。
楚援朝一如既往的到的早。
“咋樣,師父,說的那家有沒有想法?”閻慶俞隨口問著。
“就你那事兒?人家說了,給錢就能乾。”楚援朝蹲在前院,等著張誌國。
昨天沒說需要出車,今天開完晨會,便可以各自解散。
“錢肯定給啊,哪能人家辦了事兒,咱欠人家工資的。”閻慶俞站在楚援朝旁邊,“提成和工資他選了啥?”
閻慶俞給的待遇不低,幫忙辦事兒的,一律按照學徒工的工資水平給,說白了,一個月大概15塊錢左右。
這個價格不算高,卻也不低了。
對於老北京的無業遊民來說,足夠自己一個月飯錢。更何況,閻慶俞還準備將這些吃食時不時贈予他們一些,省的到頭來,監守之盜。
他的那些東西,都是見不得光,卻又極為稀缺之物,讓這些人去散貨,他就得承擔一定的風險。
比如說,帶著貨跑路,比如說,被人逮了。
總之,風險不小,不過四九城眼下還算穩定,隻要不是太出格的,應該還行。
再者說,閻慶俞其實本就想著找一些遺老遺少。
這些人有錢,更是在吃食上,舍得投入。
那些古董與其讓它在十年內消亡,不如贈予了他,哪怕自己不置換,也能放在空間內,省的被人發現。
等到改革開放,這些東西,各個都是傳家寶一樣的物件。
“那一會帶我去認認門?也跟他們說說清楚。”閻慶俞用腳踢了踢自己師父,低頭問道。
“上班呢,哪有那功夫。”楚援朝懶得折騰。
“昨天沒說,今天估摸著沒啥出車的任務,在院裡待著也是待著,還不如去辦點正事兒,你得這麼想,貨散的快,人家才上的快,你那邊的奶粉自然而然的速度也就跟上了。
要不然的話,這批貨處理不完,你想拿到下一批,你可且等著吧。”閻慶俞稍稍威脅了一下自己師父。
楚援朝彆的不怕,就是對他媳婦肚子裡的娃極為在乎。
奶粉的事兒他後來又問過幾次,閻慶俞問他,隻說是給自家親戚喝了些,效果挺好。
少了一罐,他又怕自家娃娃不夠,這才虔誠的想從閻慶俞這邊再弄一些。
“還有這事兒?”楚援朝皺了皺眉。
涉及自家姑娘,那是不能馬虎。當即站了起來,“那行吧,等晨會開完看情況,如果確實沒啥事兒,也不需要出車,我就帶你過去一趟,反正距離供銷社也不遠,來回也就是半個小時的事兒。”
“半個時辰?那你還磨蹭個啥勁兒!”閻慶俞無奈了,自家師父當真是懶得可以。
“那不得走過去?上班著呢,總不能推著自行車出去吧,那像什麼樣子!”楚援朝還振振有詞。
“行行行,你說了算。”閻慶俞懶得跟他計較,當即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