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這邊不批,閻慶俞也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手裡還攥著人家的接收函。
能自己欠著人情就為了讓閻慶俞去上學的老師,不論是哪個年代,都值得人尊敬。
裡麵不摻雜任何情感的幫助,最讓人感動,更彆說還是人大這種學校。
隻不過自己原本想著出去溜達一圈的想法,算是徹底的破滅了。
2周後,人大報到,雖說對自己有信心,可畢竟那是人大,具體考核什麼,完全不知道。
名頭首先就讓閻慶俞不敢小覷,再加上自己確實還有些需要背誦的東西沒有背會,這些都是不小的隱患。
沒辦法,現在的東西簡單是簡單,可那些背誦的東西,卻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教材的區彆,這個沒辦法解決。
就如同語文打開第一頁,閻慶俞記得他小時候開篇是五十六個民族的圖樣。
而現在,卻是簡單質樸的一句,1號萬歲。
時代使然,這個沒辦法去評價,隻能是硬著頭皮去背那些自己父輩們當初接觸的東西。
好在語言通順簡單,倒沒有那麼的晦澀難懂。
整整的一晚上,夜校講了什麼他是一句沒聽,就顧著背誦課本的東西。
一直到下課,返回家裡,閻慶俞都保持著這番模樣,眼眸裡,感覺原本的光芒都少了許多。
“這是咋了?”
鐵蛋看著閻慶俞那嘴裡振振有詞,嘟嘟囔囔,手上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閻慶俞兩眼無神的看了鐵蛋一眼,這才緩了緩心神,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這不是夜校要求嘛。”
說著,又將懷裡的介紹信遞給了鐵蛋,“夜校的王老師幫我弄了個大學的接收函,這家夥,介紹信那一步都免了,直接就是接收函。
兩周後,就得去學校報道,雖說是接收函,不過入學考試還是有的,總不能人家使勁,咱扯後腿,這不,趕緊把不太明白的地方背一背,省的到時候丟人。”
鐵蛋接過閻慶俞遞過來的信封,上下翻看了一眼,也不打開,直接遞了回來,一臉緊張的道,“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還是自己收好吧,就我認的那倆字也基本看不懂這玩意兒。”
閻慶俞翻了個白眼,重新接過信封直接丟在了桌上。
“在家裡害怕啥,這玩意兒又丟不了。”
鐵蛋搖了搖頭,嘟嘟囔囔的說道,“可彆,我是沒文化,又不是不知道大學的含金量。人家那地方出來的,不是工程師就是乾部,與我們可不一樣。
你還是自己收好吧,彆到時候真找不到了麻煩。”
鐵蛋看著桌上的牛皮信封,眼中一點羨慕嫉妒之色沒有。
自家知道自家的情況,就他那大字不識兩個,這玩意兒就算給他,也沒甚鳥用。
學習?
就這兩天晚上看書都快折磨死他了,翻開書兩個眼睛就想打架,這東西,還是離自己遠一些的好。
現在的工作他就很滿意,乾部?工程師?
誰愛去誰去,反正他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那你上了學還能回家嗎?”
鐵蛋將早上燜好的土豆遞給了他一個,好奇的問著。
高中的學生就得住校了,更彆說大學。
“不知道,我也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