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整個故事的顧昭昭和劉雲菲‘嘖嘖嘖’了半天。
“看不出來啊,齊笑,你還挺強勢的。”
齊笑拿著毛巾掛在脖子上,準備交代完就逃進浴室,聽到劉雲菲的調侃,忍不住回頭哭喪臉,“你們就彆取笑我了,都說了,是因為喝多了。”
“既然是因為喝多了,那你這麼逃避乾什麼,說明你很在意啊。”
劉雲菲的一句話,一下子愣住了兩個人。
明明是對著齊笑說的話,顧昭昭卻也下意識地捏緊了手指。
“我,我在意這個乾什麼,我就是……”
“你就是對人家有好感了唄,我可不記得你是酒後控製不住行為的人。”
劉雲菲搶答了齊笑的話,認真分析,“既然那個丁小姐也那麼喜歡找你,說明你們互相有好感啊,乾嘛不順勢在一起啊?”
正要打開浴室門的齊笑頓住,纖長有力的手扣緊了門把手,聲音變得有些沮喪,“她明顯就是隨意玩玩的態度,可我不想隻是玩玩。”
直到齊笑進了浴室,劉雲菲才笑著上了床,“哎呀,怎麼不是春天更似春天呢。”
顧昭昭還在回味劉雲菲那就‘逃避就是在意’,聽到劉雲菲這麼感歎,也隻是笑了笑,下意識地拿出了手機。
屏保在前幾天已經被自己換掉了。
照片也刪掉了。
不過,顧昭昭打開了相冊,找到了回收站,默默又點開了莫城在圖書館被人偷拍的照片。
如果,他也隻是想玩玩,哪怕隻有短暫的交往時間,顧昭昭想了想,她似乎也是願意的,隻要在莫城身邊。
不過這也確實,飲鴆止渴了。
劉雲菲見顧昭昭盯著手機發呆,故作神秘地對顧昭昭說“敢不敢打賭,我賭齊笑本周內一定會談戀愛。”
顧昭昭抬頭看向劉雲菲,看到了對方眼裡勢在必得的信心。
關上手機後,顧昭昭謹慎的想了想,伸出了兩根手指,“那我賭兩周。”
“好,輸的人請客吃飯,”劉雲菲剛說完,就立馬擺手,“不對,應該等著齊笑戀愛以後,請咱倆吃飯。”
日子照常流轉,並不會因某人的心情低落而停滯不前。
隻是需要戒除某些習慣,同時適應新的習慣罷了。
顧昭昭一有空閒便前往自習樓的誦讀室背誦她的演講稿。
再也不需要一下課就匆匆忙忙趕到超市購買並加熱牛奶了。
儘管有時,顧昭昭會對著自己下意識買下的牛奶發愣,隨後毫無表情地插上吸管,一口氣將其喝完。
再比如,顧昭昭把那本曾經奉為睡前必看的《戀愛指南》放到了校園網的跳蚤市場上。
她也再也不需要小心翼翼,按著書上的步驟,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接近莫城了。
新的習慣正在形成,例如,漠視那個時常在外院出現的莫城。
他總是站在那兒,目光投落在顧昭昭身上,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這一段時間裡,莫城一直處於猶豫不決之中,不知是否應該向顧昭昭解釋有關丁付月的事情。
即便解釋了,又能有何意義呢?
難道要讓顧昭昭認為自己是一個“媽寶男”嗎?
對自己的母親言聽計從,甚至連與何人約會這種事也無法自主決定?
那無形的尊嚴,如一道屏障,封緘住了莫城的聲音。
他一直是驕傲的,從始至終。
不管是跳級上的高中,還是提前錄取進了a大熱門的專業。
在外人的眼裡,莫城就是天才的代表詞。
誰都不知道,看似光鮮亮麗的表麵下,是一個枯朽的家庭,是一場無形的桎梏。
是沒辦法言說和反抗的無奈。
他習慣了將這些深埋心底,不願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