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後的顧昭昭,一頭紮進了接手公司工作的繁雜事務當中,整個大腦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精密機器,片刻都不得停歇,忙得腳不沾地。
她每天從早到晚都被各種文件、會議以及業務洽談給填滿了,恨不得能有分身術,好同時處理好幾件事。
顧昭昭敢打包票,就算是曾經經曆過的最為緊張的高三衝刺階段,那時候每天麵臨著堆積如山的試卷、頻繁的模擬考試以及巨大的升學壓力,她都沒有覺得自己的大腦像現在這般不夠用。
現在這公司裡的每一項決策、每一個項目都關乎著公司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點馬虎。
她心裡特彆清楚,如今公司的處境本就已經岌岌可危了,隻要稍有一點失誤,就很可能讓公司陷入更加艱難的境地,到時候想要再挽回局麵可就難如登天了。
所以她整天都緊繃著那根弦,一刻都不敢放鬆,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和專注。
就連身邊的秘書都看不下去了,看著顧昭昭那日漸憔悴的模樣,心疼不已,天天在她耳邊念叨著,催著她休息,可顧昭昭哪能聽得進去,滿腦子都是工作上的事兒。
這一切的變故,還得從顧行遠出事後說起。
自從那件事發生後,顧氏集團旗下所有的公司都受到了極大的牽連,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倒下,其他的也跟著遭殃。
公司的股票更是慘不忍睹,一路下跌,接近跌停了,這對公司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而顧昭昭家的公司,自然也沒能僥幸逃脫這場厄運。
想當初,可是炙手可熱的公司,在行業內有著響當當的名號,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跟他們合作,業務訂單多得都接不過來。
可如今呢,因為受到集團的影響,聲譽受損不說,經營上也出現了諸多難題,就連願意接手的買家都找不到了,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被大家避之不及,隻能靠著顧昭昭自己想儘辦法去挽救了。
父親顧長豐因為實在接受不了那突如其來的噩耗,情緒上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血壓一下子就升高,進而陷入了昏迷,現在正整個人毫無意識地躺在病床上。
衛藝整天就守在顧長豐的病床前,眼睛哭得紅腫,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人都瘦了一大圈,原本還算圓潤的臉龐如今變得消瘦而憔悴,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疼。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昭昭接手公司這件事,遭到了衛藝的極力反對。
衛藝一心隻想著趕緊把公司低價轉賣出去,想著這樣好歹能挽回一些損失,也不用再去操心公司後續那些繁雜又棘手的事務。
可現實卻遠比想象的要殘酷。
由於公司自身出現了諸多問題,之前簽訂的那些大型跨國訂單,因為沒辦法按時按要求完成,違約的情況太多了,光是違約金就是一筆巨額的數目。
再加上公司日常經營中積累的各種債務,數額越來越大,已經累積到了不是簡簡單單賣賣公司就能還清的地步了。
顧昭昭就這麼被趕鴨子上架了,剛開始的時候,雖然提前被顧行遠帶著進公司觀摩過一段時間,可是d國那隻是個小工廠,現在國內她要接受的可是一家運行係統龐大的運輸公司,她對於公司運營管理可以說是一竅不通,麵對那些複雜的賬目、業務流程以及市場關係,常常是一頭霧水,不知從何下手。
可她硬是憑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一點點地學習、摸索,付出了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她終於靠自己的能力談成了一單不小的合作。
這單合作對於此刻的公司來說,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讓大家看到了一絲希望。
所以,顧昭昭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了,她就像個守護寶藏的衛士一樣,緊盯著項目的每一項流程,從貨物的采購、裝載,到運輸過程中的協調,再到最後的交付,每一個環節她都親自過問,小心翼翼地把控著,生怕出現任何差錯,要是因為一點小失誤導致合作出了問題,公司可就又要陷入絕境了。
直到看到那載著五顏六色的長條集裝箱的巨型郵輪緩緩駛出港口,顧昭昭知道這一單合作算是順利開啟,她這才悄悄鬆了一大口氣,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也終於能放鬆些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