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緩緩鬆開顧昭昭的手,看著她那副灰心喪氣、毫無生氣的模樣,滿心的憤懣像是洶湧的潮水,在胸膛裡四處衝撞,卻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顧昭昭隻覺手上一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卻遲遲沒聽到熟悉的開門關門聲。
滿心疑惑的她,伸手輕輕掀開被子,剛一抬眼,映入眼簾的便是莫城那熾熱又執著、一瞬不瞬俯視著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吞噬。
“啊……唔……”
顧昭昭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叫,聲音還沒完全出口,就被莫城急切的吻給堵住了。
滾燙的唇瓣相貼,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研磨輾轉,仿佛要將積攢許久的情愫與怒火,都在這一吻裡傾儘。
顧昭昭的臉頰,終於在這熾熱的觸碰下,悄然爬上幾朵粉色的雲霞,透著羞澀與慌亂。
她費力地扭動身子,想要把莫城推開,可受傷未愈的那隻手根本使不上勁,每一次掙紮,反倒像是給莫城發出的信號,讓他把自己越抱越緊,雙臂如同鐵鉗,牢牢鎖住她。
莫城的牙齒帶著幾分狠勁,在顧昭昭的嘴唇上重重壓過,像是要把她這段日子所有的痛苦、疏離,統統吃乾抹淨。
又仿佛是在狠狠懲罰顧昭昭的口是心非,同時也在怪罪自己的無能為力。
恨自己空有一腔愛意,卻沒辦法讓顧昭昭毫無保留地信賴;恨自己滿心想要幫她,卻沒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即刻解決顧家堆積如山的困境。
更恨自己連心愛的人的一個吻,都得這般強硬地索取。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像是經曆了一場漫長又激烈的角力,才氣喘籲籲地分開。
顧昭昭與莫城的嘴角都破了皮,泛著刺目的紅,乍一看,還真像是剛剛狠狠地打了一架,唯有那還未消散的曖昧氣息,證明剛剛發生的是一場愛意與矛盾交織的擁吻。
顧昭昭出院之後,就像上了發條的陀螺,一頭紮進繁忙的工作裡,片刻都不停歇。
多虧了莫城,前前後後一共給自己介紹了四個重要客戶,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雖說沾了莫城的人脈關係,可她心裡明白,生意場上,後續的維護才是長久合作的關鍵,於是絲毫不敢懈怠。
她精心製定了一係列維穩計劃,從定期回訪、定製化服務,到根據客戶需求及時優化運輸方案,每一個環節都考慮得細致入微,還盤算著能不能借著這次服務好現有客戶的契機,擴大客戶群體,讓公司的業務版圖再拓展拓展。
與此同時,那些之前因為顧氏違約而無奈中斷合作的公司,顧昭昭也一直沒斷了聯係。
她隔三岔五就發去問候郵件,附上一些行業動態資訊,偶爾碰上合適的機會,還會委婉地探探再度合作的可能性。
幸虧爸爸早年在商場縱橫捭闔,打下了極為堅實的基礎,積累下不少人情。
很多公司念著舊情,在違約金的支付時間上都願意往後緩緩,給了顧昭昭難得的喘息時間,讓她不至於被資金壓力瞬間壓垮。
又結束了一通漫長且關鍵的電話溝通,顧昭昭熟練地在跟進名單上打了個勾,這才身心俱疲地趴在桌子上,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之前骨折過的右手,雖說已經逐漸康複,可到底在行動上依舊有不便。
所以平日裡,顧昭昭都儘量不用右手乾活,隻讓它做些簡單輕鬆的瑣事,像是遞個文件、翻書頁之類的。
這段時間下來,她連吃飯都能熟練地用左手夾菜了。
聽說,習慣用左手的人聰明,顧昭昭累得有些混沌的腦子靈光一閃,暗戳戳有了個想法不如趁此機會,把自己練成個左撇子,說不定還能意外開發下大腦潛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