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在崖州時,就將總共一百一十一艘秦級戰艦分成了五個分隊。哨探戰隊共十艘秦級戰艦,由大弟指揮,負責偵察敵方的動向和情報。青龍戰隊,主權威,是主力中軍,包括無忌的旗艦香港號共三十一艘戰艦,由無忌親自指揮。白虎戰隊,主殺伐,是主力前鋒,共三十艘戰艦,由磊哥指揮。朱雀戰隊,主守護,共三十艘戰艦,由四海船隊的香港護衛隊隊長楊銘指揮,負責守護貨船隊。玄武戰隊,主穩定,是支援隊,哪裡需要去哪裡,共十艘戰艦由琉球安保隊大隊長小陳負責指揮。
之前無忌定下的對敵戰術是,誘敵深入,禁止使用床弩和燃燒彈兩大殺器,慢慢消耗敵人,把敵人誘至狹窄的海麵再火力全開,一戰定乾坤。但是現在敵人敵方調整了戰術,在敵方的車輪戰之下,再按之前緩慢消耗的戰術,我方會疲憊不堪,難以應付。因此無忌也不得不調整戰術。
“剛才也給大家介紹了敵軍的戰術變化,而且敵方戰船的數量也超過了之前預測,達到了驚人的兩千多艘。對此我方也必須調整戰術。首先,我們也必須輪番上陣,以應對敵方的車輪戰,才不至於疲於奔命。青龍隊和白虎隊作為主力,輪換應敵,玄武隊跟在後方,看旗號行動,朱雀隊不變。其次,要調整對敵方的打擊力度,不能太保守慢慢消耗,也不能太激烈,床弩和燃燒彈都得一開始就用上,但是不能所有的戰艦都一起用,隻能選擇三分一的戰艦使用,而且每艘戰艦上的床弩和燃燒彈的投擲炮隻能使用一半,要慎用。”
這時候,全世界各國都還沒人意識到製海權的重要性,根本沒有哪個國家願意投入如此巨量的資源發展海軍。即使強大如元廷也沒有如此數量的海軍,當時與南宋發生崖山海戰時,也不得不借助蒲家的戰船才能打贏了南宋朝廷。如果不是無忌橫空出世,海盜聯軍僅憑這兩千多艘戰船,完全可以稱霸全球的海域了。君不見,蒲家才一千來艘海盜船就可獨霸神州大陸到紅海地區的航線上百年嗎?
無忌喝了口水在接著說“我們必須要給敵人造成雖然我方的遠程武器精良,但是數量及其有限的假象,千萬不能一戰把他們嚇跑了。每次接戰,我們的目標是毀掉敵方三十上下艘船,然後就要表現出力有不逮而逃離。如果敵方緊追不舍,就由另一隊接替繼續消耗敵方戰船。指揮的將領必須要放眼整個戰場,一定要保持著遠程攻擊的優勢,千萬不能讓戰隊陷入重圍。一旦有被包圍的風險,即使戰術目標沒完成也必須立刻脫離戰場。當然真到了生死關頭,所有裝備隨便用,兄弟們的命最重要,其他一切皆可放棄。”
其實無需無忌強調,他們也都知道無忌一貫的宗旨生命至上,當然這個宗旨可不包括對敵人。
“隻要我們每次接戰都摧毀敵方三幾十艘戰船,他們必然會不斷增加戰船繼續追擊我們。等到他們慢慢感覺到痛的時候,他們就會像輸紅了眼的賭徒一般,絕不可能舍得割肉離場,他們會選擇壓上全部的籌碼,然後一把輸得乾乾淨淨。這就是我調整後的戰術,也可稱之為‘添油戰術’。這個戰術最難之處,就是要把握好分寸,對敵人的打擊過弱了,達不到讓敵人添油的目的,過強了,有會讓他們主動割肉離場。”
“大家還有沒有什麼疑問?或是有更好的建議?都可大方的提出來,我們一起討論。”無忌也不敢保證他的戰術就是最優的。雖然他深知這幫兄弟對海戰的認知有限,但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或許真有更優的建議也不一定。
戰術既定,無忌下讓令讓船隊充分休整,每天航行時間大幅縮減,航速也降下來。直到敵人的先鋒隊追上來後,再恢複正常的航行時間與速度。
海盜聯軍派出近六百艘船的兩支先鋒隊,一直全力追趕,到了第三天的午時後,才發現了四海船放在後麵的哨探船。知道獵物就在前麵不遠了,略顯疲態的一眾海盜瞬間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都興奮不已。殊不知,這是無忌故意放慢了船隊的速度,等他們追上的。究竟誰是獵物,誰是獵手,還不一定呢。
接到放在後麵的哨探船的彙報後,無忌就決定第一場接戰由青龍戰隊來完成,他要打個樣版出來。無忌讓他的旗艦香港號升起了他的張字帥旗和青龍戰旗,跟著吹響了備戰的號角。號角吹響後,所有的戰艦立即進入緊急戰備狀態。青龍戰隊的三十艘戰艦立即脫離了主隊,全部向著青龍戰旗集結。
青龍戰隊剛集結完畢,無忌就讓了望塔上的旗兵打出旗語,傳令青龍戰艦以雁形陣迎戰敵軍。雁形陣是著名的軍事家孫臏發明的,被記錄於兵法十陣中,一直運用於陸戰,是陸戰以少對多的常用陣法。據孫臏的說法雁行於兩路,頭雁於中。兩排成弧,進可互不乾擾,同心協力互相照應,退可從容有序,化整為零。這雁形陣,運用於海戰並不是無忌的獨創,而是近代海戰常用的三角隊形,可在人形和v形之間靈活轉換,能形成無死角的火力覆蓋,是以少對多的最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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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忌首先擺出的是人形的雁形陣,他的旗艦列於對敵的最前方,兩邊各十五艘戰艦往後麵和兩邊延伸成人字形。每艘戰艦之間留有兩裡左右的距離,疏鬆的陣型既可降低敵方打擊的精準度,又給戰艦留下騰挪的空間。陣型剛布下不久,無忌就看見遠處的海平麵上出現了數不清的黑點,敵方的前鋒已到。
敵軍由北至南追擊過來,而此時青龍戰艦擺下的雁形陣,全都是船頭向東橫著船身對敵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點越來越大,直至無忌已經能從望遠鏡中看得清楚海盜船上那些海盜猙獰的表情時,無忌才下令香港號的左船舷的兩台床弩開始瞄準,準備點火。
當敵軍打頭的戰船剛進入香港號五百步左右的距離時,無忌就毫不猶豫地下令攻擊。準備已久的精銳早就急不可耐了,剛聽到命令就立即點燃床弩粗大的箭頭上纏繞著的浸了火油的棉布,同時扣下扳機,射出火箭。風馳電掣的兩支粗壯的火箭帶著強勁的動能飛向海盜打頭的戰船,其中一支直接就釘在最前的戰船的硬帆上,另一支越過第一艘船呈拋物線的軌跡落在了後麵一艘船的甲板上。
轉眼間,打頭的海盜戰船的硬帆燃起熊熊大火,而它後麵那艘船不但被釘穿了一個人,強勁的弩箭連同船上的甲板都對穿了。如此強悍的床弩當即把海盜們嚇了一大跳,不過當海盜們看到對方排在最前麵正攻擊他們的竟然是掛著帥旗和戰旗的旗艦時,也不覺得如何可怕了。
對方的旗艦上才隻有兩台“攻城弩”而已,其它戰艦不可能會有太多的,而且對方隻有三十來艘戰艦出戰,又擺下了如此弱智的陣型,完全就是來找虐的,根本沒什麼好怕。蒲家的海盜不知青龍戰艦上射出來的經改進的床弩,他們以為是攻城弩。因為他們的個彆海盜船上也裝備了一些攻城弩,射出的弩箭也差不多有這麼粗壯。
這支已經開始和青龍戰隊接戰的海盜先鋒軍的統帥,是蒲家的庶房子弟蒲明忠擔任的。當他看到青龍戰隊隻有三十來艘戰艦,而且擺的陣型稀疏無比,還都是橫著船身應戰的,他就覺得這一戰穩了。蒲明忠覺得根本就不需要多想,三百艘海盜船直接碾過去,戰事就結束了。
香港號上的兩台床弩剛射出第三輪火箭,無忌就下令旗艦轉向,開始往後退。這三輪火箭引燃了敵方衝在前頭的兩艘海盜船的風帆,火勢還燒得挺旺的,看情形這兩艘船的風帆都保不住了,很快就會失去風動力,隻能靠人力劃槳了。不過在慣性的作用下,敵方陣營前頭的兩艘船依然還保持著衝鋒勢能。
香港號才開始緩緩起步,此時海盜船隊已經突進到了它的三百距離內了。在香港號尾端的最高的小平台上本來還有一架床弩的,不過無忌不讓使用,而是讓他的十二位親衛手持神臂弩伏於這個弧形小平台上,替代了床弩。香港號已經在加速了,但是速度要提上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眼看海盜船隊已經越來越近了,剛逼近一百步的距離,伏於船尾的十二位親衛就開始發射火箭。十二人平均分成三隊,一隊負責射箭,二隊負責張弦,三隊負責裝箭、點火,然後遞給一隊的親衛發射。連綿不斷的火箭從香港號上射出來,在海盜船隊中燃起十幾處火點,還殺了七八個海盜。
四海船隊與蒲家海盜聯軍的首次接戰,正式來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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