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流放隊伍並不隻有相府一家,還有其他犯事官員也將一同前往。眾人在衙差的催促下,帶著親人們送彆時給予的物資,離開郊外長亭往西北方向前行,繼續踏上了艱難的流放之路。
剛踏上這條路,眾人便被撲麵而來的困苦狠狠擊中。那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女眷們,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她們的腳底很快就被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鑽心地疼。一些嬌弱的女子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滿臉的痛苦與委屈。
“這可怎麼辦呀?我的腳好痛。”一位年輕的女子帶著哭腔說道。
“唉,誰不是呢?這流放之路怎麼如此艱難。”另一位女子也唉聲歎氣。
相府的老夫人本就身體虛弱,經過這一番折騰,更是麵色蒼白,氣喘籲籲。蘇嬈緊緊攙扶著老夫人,心中滿是擔憂。
“祖母,您再堅持一下,等找到合適的地方,我們就歇息。”蘇嬈輕聲安慰著。
老夫人虛弱地點點頭“嬈兒,苦了你了。”
小翠跟在一旁,也是滿臉疲憊,但她的眼神中卻透著堅定。“小姐,老夫人,我們一定能撐過去的。”
負責押送的衙差們卻毫無憐憫之心,依舊不斷地催促著眾人加快腳步。他們的吆喝聲在這荒蕪的道路上顯得格外刺耳。
“快走快走!彆磨磨蹭蹭的,耽誤了行程,有你們好受的。”一個滿臉橫肉的衙差大聲吼道。
“官爺,我們實在是走不動了,能不能歇一會兒啊?”一位相府的仆人小心翼翼地請求道。
衙差眼睛一瞪,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歇什麼歇?你們是犯人,就得聽我們的。趕緊走!再敢多嘴,有你們的苦頭吃。”
眾人無奈,隻能強忍著疲憊繼續前行。走了一段路後,又有人實在堅持不住,再次請求休息。衙差頓時大怒,衝上前去對著那人就是一腳。“你這廢物,還敢提休息?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
那人被踢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相府眾人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但卻敢怒不敢言。
又走了一段路,一個年幼的孩子實在走不動了,哭著喊著要休息。衙差聽到哭聲,不耐煩地走過去,一把揪住孩子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哭什麼哭?再哭就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喂狼。”孩子被嚇得臉色蒼白,立刻止住了哭聲。
一位婦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如此對待,心疼不已,忍不住上前求情。“官爺,求您放過我的孩子吧,他還小,實在走不動了。”
衙差卻毫不留情地推開婦人。“滾開!你們這些犯人,沒有資格求情。”婦人摔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
這時,一位老人也體力不支,搖搖欲墜。衙差看到後,不僅沒有絲毫同情,反而嘲笑起來。“哼,老東西,走不動就彆拖累大家。”老人聽了這話,心中悲憤交加,但也無力反駁。
眾人在衙差的虐待下,艱難地前行著。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他們的臉上滿是疲憊和絕望,但心中卻又有著一絲不甘和倔強。他們知道,現在隻能忍耐,等待著機會。
不同家族的流放之人相互看著彼此的狼狽模樣,心中皆是感慨萬千。有的默默垂淚,有的則是一臉茫然。大家都在這突如其來的苦難中掙紮著,不知未來的路在何方。
眾人又繼續走了一個時辰左右,流放隊伍終於來到了一條小河邊。這次衙差或許是也覺得眾人實在疲憊不堪,才終於發話休息一個時辰。
蘇嬈看到河水,心中一喜,連忙對眾人說道“大家在這裡歇息一下,喝點水,洗把臉。”
眾人如釋重負,紛紛來到河邊。女眷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用手捧著河水,輕輕地擦拭著臉。男人們則尋找著合適的地方,準備補充一些水源。
一些人開始低聲交談起來。
“這一路上可真是累壞了,好不容易能歇一會兒。”
“是啊,也不知道後麵還有多少艱難等著我們。”
這時,有人提議趁著休息吃點午飯。大家紛紛拿出各自攜帶的乾糧。相府眾人的乾糧大多是一些簡單的饅頭和鹹菜,但在此時卻顯得格外珍貴。
蘇嬈將一個饅頭遞給老夫人。“祖母,您吃點東西吧。”
老夫人看著饅頭,微微歎了口氣。“沒想到我們竟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