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安的眼神有些怪異的看著陳裕,他這是什麼意思?把自己關進小黑屋裡談心嗎?
雖有些不明所以,但王少安還是回答說道
“大人這話我不太能理解,出身並不能代表一切,人的經曆各有不同,自然人的性格、喜好等也會有所不同,易安然是易安然,我是我,他代表不了寒門學子,我也代表不了任何人。”
“至於大人所說的底氣…”
王少安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眼睛平靜的與他對視,眼中平淡如水,沒有絲毫負麵情緒,說道
“我的底氣來源於內心,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沒做過便是沒做過,又何須畏懼大人審問?”
“焦慮不安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還不如冷靜應對,更何況,我自雲州一路跋山涉水而來,所見所聞,這於我而言並不算什麼。”
陳裕有些讚賞的看著王少安,而後輕聲一歎,說道
“不知為何,我似乎從你身上看到了我當年的影子。”
“朝氣蓬勃,銳不可擋,宛如重活了一世啊…”
王少安回應道
“不是我身上有大人的影子,而是少年本該如此。”
陳裕讚同的點了點頭,而後再度輕歎一聲,幽幽說道
“不過我終究已經老了,失去了這股銳氣,不過你有一點我並不認同,有時候出生便代表了一切,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便能不做,你不想做,彆人隨時可以換個聽話的人去做。”
王少安皺著眉看他,覺得他說的話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有些搞不明白他說這些話的用意,而後陳裕拍了拍他的肩膀,幽幽說道
“到了下麵,不要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下輩子,去投個好胎,不要像這一世一樣了。”
而後在王少安驚疑的注視下,他大聲開口道
“記!”
而後大門再度被緩緩打開,一張木桌便堵在大門口,兩道影子從門口延伸到王少安身上,一人手中抓著毛筆,神情嚴謹的坐在桌子邊上,一人手執長刀堵在門前。
還不等王少安回過神來,陳裕背著身子接著開口說道
“大乾曆第236年,月日,主犯王少安,夥同趙罡、周興言二人,於夜半四更之時,在乾修書院黃字號齋舍,將陳鈞謀害致死,三名罪犯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經新陽城衙門查證,情況屬實。”
“本官新陽城縣令陳裕,根據大乾律,對三人罪行做出以下裁定王少安、趙罡、周興言三人犯“七殺”中的“謀殺”“故殺”之罪,情節惡劣,手段殘忍,判處此三人斬首之刑,次日執行。”
王少安愣愣的聽完過程,直到陳裕朝著那名記錄的衙役說道
“給他畫押吧。”
而後門口站著的兩名衙役便走上前來,將印泥與供詞擺在他麵前,王少安這才反應過來,這關於案情的事情,陳裕一句沒問,王少安一句沒說,他居然成了主犯?
王少安抬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陳裕的眼睛,問道
“我們可是得罪過陳大人?還是大人曆來皆是如此辦案的?”
陳裕眼神複雜的看著王少安,歎了口氣後,搖頭說道
“多說無益,若是還有什麼遺言,可以與我講講,能辦我儘量幫你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