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柳奇致也得到了丁昌入宮的消息,他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但是哪怕如此仍是壓不住心中的焦躁,他麵帶憂愁的呢喃說道
“希望能一切順利吧,陛下,這次您就聽我們這些老臣一次吧。”
這時,有位中年男子臉上帶著些焦急的跑進了房間,他一走進來就朝著柳奇致質問道
“父親,您昨晚去找丁昌了對嗎?”
柳奇致沒有回應,隻是眼神閃爍,不太敢與他對視。
柳安福看著柳奇致這副表情,瞬間便猜到了答案,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一股強烈的怒意,聲音也不由得比平時大了一些
“父親!您糊塗啊,我不是勸諫過您,我們柳家絕不可插手此事嗎?”
柳奇致抬起腦袋,眼含怒意的與他對視,大聲回應道
“不插手?老夫如何能不插手,三皇子與大將軍如此作為,陛下的處境如此凶險,你讓老夫如何置身事外?”
“而且此事是由你調查得出的結論,經老夫之手,再傳入丁昌之耳,不過是讓他代為勸諫陛下,老夫又沒有直接插手其中,又為何不可?”
柳安福聞言眼中的怒火更甚,他大聲的反駁道
“您是老糊塗了嗎?由丁昌代為傳達,我們柳家便可置身度外了嗎?而且您是不是忘了,他丁昌又是為何會被陛下傳召回京?”
“還不是因為他丁昌私自將郡主藏於軍中,沒有呈報陛下,從而引起了陛下的猜忌。”
“我們私自調查此事,本就有了不敬、逾越的嫌疑,您還敢讓丁昌代為呈報陛下,這不是讓他罪上加罪嗎,還是您的本意就是想讓陛下殺了他?”
聽到這話柳奇致不禁一愣,而後連忙否認道
“老夫決無這種想法,更何況,陛下英明仁慈,又怎麼可能會因此而殺害丁昌呢?”
柳安福滿眼失望的看著柳奇致,重重的歎了口氣,他現在無法將眼前的老人與記憶中聰慧明斷的父親聯係在一起,隻感覺眼前之人更像是一個陌生愚蠢的老頭。
接著,柳安福朝著柳奇致緩緩說道
“父親,我會立即將正浩他們送出京都,至於送去哪裡您就不要過問了,我會留下來與您共同麵對陛下的怒火。”
柳奇致先是一愣,接著臉色又瞬間沉了下去,皺著眉頭朝著柳安福質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此事會殃及我們柳家嗎?”
柳安福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不是覺得,而是一定。”
說罷,柳安福轉身就走,腳步急促,柳奇致沉著臉看著柳安福離去,下一刻,他直接抄起手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隨著‘嘭!’的一聲,裝滿茶水的茶杯應聲碎裂。
柳奇致朝著柳安福離去的方向怒聲喊道
“絕無可能!陛下豈會如此昏聵,更何況,即便陛下再如何憤怒,也不會因此而殺了丁昌,最多隻會讓他受些皮肉之苦,但是隻要丁昌將話傳入陛下耳中,陛下心裡定然會對大將軍有所戒備。”
“陛下的安危是重中之重,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而已,又有何關係?”
然而事情總會朝著最壞的局麵發展,丁昌順利的見到了乾帝趙光韻後,不等趙光韻開口,他就直接將柳奇致所說的事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這本來是一場君臣問責的對話,卻被丁昌將話題引到了大將軍袁武與三皇子趙景煥身上。
趙光韻怒急反笑道
“你是說,朕的兒子與大將軍密謀,意圖謀反?”
這是趙光韻在兩人見麵後說的第一句話,丁昌能夠清楚的從這句話中感覺到趙光韻滿滿的怒火。
心臟不爭氣的加速跳動了起來,丁昌強壓著心中的不安,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陛下,不排除這種可能,如今京都與皇宮的守備皆在大將軍的掌控之中,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