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紫燕特意帶他們去品嘗那家的米皮。
離開黑山鎮時,關山路滿心的愧疚。
他深刻理解了所謂的情債。
背叛導致的傷害是欠債,拒絕也是欠債。
因為對方已經悄悄將一顆心寄托於此,你卻無處安放,粗暴退回。
退回去的心,豈能完好無損?
聶瀟瀟有點不忍,在返回的途中嘗試著勸關山路“要不再待幾天,解開她的心結再離開?”
範浩歎口氣“你是不了解那丫頭,四年前受過打擊,本來也情投意合,有結婚的希望呢,那小子突然就在蘇州找了一個,閃婚的那種。
紫燕差點喘不上那口氣。來山莊這三年,好像沒見過交往新朋友,有過接觸的,都說她是冰雕,看著舒服,但不能碰。
這下完了,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比自己還冰涼。我覺得這樣的心結,越磨蹭越難打開,最好的辦法,就是老弟的那種冷處理。”
聶瀟瀟堅持認為,掉頭就跑,還是過於殘忍了。
最起碼,也要考慮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解釋清楚,或許能讓紫燕的心軟著陸。
至於如何解釋,聶瀟瀟也沒思路。有些事講的太明白了,反而傷害力更大。
葉子問媽媽“紫燕咋不來了?”
“她有點怕關叔叔呢,等關叔叔走了,她就回來了。”關山路逗葉子。
葉天宇這時才放下手機說“以前看過一個帖子,找不到了。帖子說,治療心病的周期,男女差異不大。分開15天,男人就能淡忘,而女人則需要一個月。”
“瞎扯,有啥依據呢?”聶瀟瀟問。
“大姨媽每月來做客,順便也就開導了。”葉天宇不懷好意地回答。
“啊呸,真惡俗。男人忘記,三天就夠了,女人至少十個月。”
範浩問“十個月?肯定又是個梗吧?”
關山路笑“十月懷胎,等心結呱呱落地,也就徹底放下了。”
聶瀟瀟雖然忍不住笑,可還是譴責男人們的腦回路,處處拿女人的特殊生理現象開涮。
“要是蔡瀾漪在,你們三個少不了狗血噴頭。”
葉天宇認真起來,問老婆“你們女人直覺靈敏,那你說,律師會不會是個女同?”
聶瀟瀟反問“你還對她有非分之想嗎?”
“你看你,聊正經事呢,又搞莫須有的一套。有你在,誰也誘惑不了鄙人。我是想,她如果隻對女人動心,那咱關弟弟就安全了。”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蔡律師那種性格,對男人又有很大的偏見,想靠近她一步,恐怕也隻有蔡徐坤了。”關山路自我解嘲。
聶瀟瀟搖搖頭“我覺得她性取向很正常吧,她這樣的人,鐵石心腸,對男人對女人都一樣。隻是利益的誘惑不夠而已,籌碼足夠大的時候,她比誰都妖媚。”
關山路不理解聶瀟瀟何來的這種評價。雖然對待這幾位,蔡瀾漪的確很冷淡,但那是她自己的處事原則罷了。
至於籌碼輕重,在恪守原則的人麵前,好像無足輕重。
葉天宇的話證實了關山路的猜測“她的家庭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個個權勢滔天的,她自己又能獨立掙錢,利益籌碼怎能把她砸趴下?”
聶瀟瀟覺得老公有點誇張了,既然她沒什麼軟肋,沒什麼需求,那為啥還要加入團隊?
她想從關山路的身上得到什麼呢?
“真像你說的那樣牛叉,她找小關,是為了找個小跟班,小保鏢?但我看到的,是她主動接近關山路,說不定也會被小關同學征服,變成乖乖女呢,嗬嗬。”
有些事兒不宜挑明,聶瀟瀟知道話頭該怎麼繞道。
主動接近的端倪,關山路卻沒覺察到。即便有,蔡瀾漪所需要的,也隻是他身上的那種特質。
但蔡瀾漪比誰都理解排他性的規則,她不可能心存幻想,借用那種特質謀取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