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酒後把不住嘴,關山路想製止,已經來不及。
“和那個帽子,處的還好吧?”白菜眯縫著眼睛,根本沒注意關山路的神情。
關山路哼哈應付,借機瞥了一眼蔡瀾漪,她還在笑著擼串,吃的很陶醉。
白菜剛說出“你弟弟的演技”幾個字,關山路就搗醒了他,高聲問“你還想當演員?”
蔡瀾漪笑起來“當群演好啊,扛著槍,一聽槍響就倒下,掙錢容易,就是掙不多。”
白菜還想吹噓,卻被關山路的目光刺醒了,趕緊咕咚一口啤酒。
臨走時,關山路又買了兩條,叮囑白菜自己抽,彆再窮大方了。
蔡瀾漪好像又有點小醉,在車裡開始嘮叨,一會羨慕白菜,雖然入不敷出,可容易感受到快樂,快樂是什麼,是滿足,是每天都有小希望;
一會勸關山路,以後要帶她多見其他朋友,她想融入他的圈子;
一會又說要見關山路的家人,讓他們慢慢適應自己這樣的性格。
而關山路卻心有餘悸,因為他不清楚,葉天宇是不是已經講過酒駕的場景。
事關葉天宇的前途,他也可能嚴守秘密。
但憑他倆發小的關係,有些事,不一定會瞞著蔡瀾漪。
白菜的酒後失言,再與酒駕碰瓷拚接,蔡瀾漪的腦子裡,絕對會形成一條完整的線索。
若真如此,關山路的小伎倆,就會全部暴露,他也將被蔡瀾漪唾棄。
到了小區門口,蔡瀾漪酒意尚存,握著關山路的傷手壞壞地笑“就這麼送姐姐回來了?不需要我再去給你上上課?”
她這麼說,關山路心裡更沒譜,尤其是那壞笑的下麵,究竟埋伏著什麼坑,防不勝防。
“喝酒毀肝,熬夜毀容,你要多關注自己的健康,等周末了,咱們去郊外,不喝酒了,再聆聽姐姐的教誨吧。”
蔡瀾漪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沉默了片刻,她伸開雙臂“那就抱一下。”
隔著扶手箱,兩個人擁抱了幾秒,蔡瀾漪悄悄問了一句“你是嫌棄我還是放不下她?”就推門下車了。
真讓關山路正麵回答,他可能會犯難。
嫌棄蔡瀾漪?那是開宇宙玩笑。即便是擁抱著的那一刻,他還恍惚如夢。除非黑衣人施了魔咒,蔡瀾漪才會喜歡自己。
放不下她?她是指誰呢,康雅還是紫燕?紫燕從來就沒真正走入他的心底,是因為心底處還有康雅的座位。
就因為相處幾天,紫燕每天修改著關山路的號碼,黑衣人才冷不丁對她下手。
同樣,蔡瀾漪雖然不一定修改通訊錄,但她也在倒計時,尾號的變化,就如她桌上的台曆。
早晚,黑衣人也會對她下手的。更不敢想同床共枕之後,黑衣人會怎樣控製和擺布她。
回到住處,葉天宇兩口子就在小區門口,看樣子應該等了很久。
聶瀟瀟知道關山路手部受傷,要過來幫他收拾一下房間,葉天宇也正好有事,想找關山路谘詢。
葉子看到關山路,張開小手要抱抱。舉著葉子的那一瞬,關山路暖心極了,已經而立之年,本該接送孩子上學的年齡,卻孑然一身,等待著死亡。
能慰藉他的,可能也隻有軟乎乎奶香香的孩子了。
葉天宇愁雲滿麵,他說最近工作很不順心,幾樁事情本來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韓局卻總給他穿小鞋。
他清楚記得韓局去山莊那天,關山路通過臉部的傷痕,消釋了韓局的心結,上麵的工作組已經結束了對他的調查,確認了他的清白。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超能,能看穿他的處境?”葉天宇顯得很急切。
關山路不置可否,反問“你想要怎麼做?”
“年底分工要調整,我總不能老是乾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吧,可是以他對我的態度,很難得到照顧。”葉天宇咬著嘴唇,很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