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漫等人出發前往上京的時候,崔錦榮帶著人一路奔襲,經過十餘日的日夜兼程,終於趕在四月初二這日傍晚抵達了上京城。
這一日,正好是沈涵的生辰。
進城之後,崔錦榮便將所有手下叫過來,對他們道“我還有事要辦,暫時不能回府。咱們這次任務未完成,回去之後少不了一頓責罰。
大家趁今晚上,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想見的人,趕緊去見吧,明日辰時,咱們在府門口彙合。”
眾手下聽了崔錦榮的話後,知道此次的責罰定然不輕,紛紛抱拳行禮散去。
“公子,您要去哪,小的陪您一起去吧!”見其餘人都走了,書勤對崔錦榮道。
“不必,我一人行事方便些。”崔錦榮拒絕了書勤。
待書勤也離開後,崔錦榮找了個客棧,讓小二打來熱水洗漱了一番,而後換了身乾淨衣裳,朝著城東最大的糕點鋪子百味齋走去。
他知道沈涵最愛吃這家的鬆子百合酥,今日是她生辰,若是能吃到自己喜歡的糕點,她應該會很歡喜。
夜幕深沉,上京燈火闌珊。
崔錦榮一襲黑衣,仿若暗夜幽靈,悄然潛入青陽侯府。
侯府內巡邏的家丁絲毫未察覺他的蹤跡,他熟稔地避開眾人,徑直奔向後院沈涵的院子。
窗欞上映著沈涵婀娜的身姿,燭火搖曳,她正坐在案前,手中執著書卷,似在凝眉沉思。
崔錦榮隱匿在窗外陰影處,望著那熟悉的倩影,心中五味雜陳,幾次抬手欲叩窗,卻又猶豫著放下。
終是深吸一口氣,他輕輕叩響了窗戶。
沈涵一驚,立即站起身來,警覺地望向窗外,低聲問道“誰?”
崔錦榮壓低聲音“涵兒,是我,崔錦榮。”
沈涵聽到崔錦榮的聲音,一顆心沒來由地狂跳起來,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幾分顫音“崔錦榮,三更半夜的,你來這裡乾什麼?”
“今日是你十七歲生辰,我來給你送生辰禮!”崔錦榮答道。
“你不是出京辦事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涵兒,把窗打開,讓我進去與你細說……”
沈涵沉默片刻,緩緩推開窗戶。
崔錦榮翻身而入,然而還未等他開口說話,屋外便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兩人皆是一驚,沈涵忙將崔錦榮推到屏風後麵藏了起來。
片刻之後,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沈涵的貼身丫鬟水仙。
水仙四處看了看,並未發覺異常,對沈涵說道“小姐,夜深了,該歇息了。”
沈涵強作鎮定,“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今晚不用值守了。”
“是,小姐!”
待水仙離開,崔錦榮從屏風後走出,將藏在身後的食盒輕輕放在桌上,低聲說道“涵兒,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知曉你素愛百味齋的鬆子百合酥,特意給你買來。”
說著,他揭開食盒,熟悉的甜香瞬間彌漫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