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絨是比鴨絨更好的保暖物,並且鵝絨的單產量比鴨絨要高,而且異味低,在這個沒有化學試劑的時代,鵝絨是最佳的的選擇。
市麵上兩個銀角一隻成年鵝,這事兒自然不是王憲親自去買,安排到總兵府衙門自然有人去辦。很快就買回了五十隻鵝。
“接下來,你們的工作呢就是把鵝身上的這種絨毛都拔下來,然後收集到麵前的水晶瓶子裡。”王憲對麵是總兵府上的幾個下人,本想把這事兒包出去,可是平江侯府的管家可說了,這肥水不能流外人田可是,於是這筆工費頗高的手工訂單就到了府上下人的手裡。
人多很快五十隻鵝的羽絨就被收集起來,大約有6斤多。幾隻薅的嚴重的幾隻作為今天的加餐,其餘的鵝都被送到了新買宅院的跨院裡,交給牟菲菲去照顧。
牟菲菲就是博山琉璃店的老板娘,她是魯老板的繼室,如今暫時住在王憲府上的跨院中,等上麵的消息確定之後再決定如何處理魯家的事,聽說魯家還有兩個兒子,已經從博山往這裡趕了。
把大鵝寄養在府上也是王憲考慮再三決定的,本來想來個全衙門加餐。臨清的宅子需要一群保安,畢竟王憲不會長期在這裡住,所以養在宅子裡,定期有人給薅鵝毛,兩全其美。為了能好好養活,王憲可沒讓人把鵝薅成禿子。
“素素,你會不會做衣服?”王憲看著麵前十幾罐子的絨毛問白素素。
“我隻會簡單的縫,少爺要的那種能做衣服的裁縫手藝我還不會呢。”白素素也是有什麼說什麼,畢竟王憲不喜歡拐彎抹角。
在倭國使團事件之後的簽到,係統給的特殊獎勵就是大海牌液體硫磺皂。(洗乾淨一切,讓罪惡隨水衝走。來自大海的祝福。)
這個剛好可以用來洗羽絨,進行簡單的消毒和脫脂。洗乾淨之後則放在蒸鍋裡蒸煮一遍之後再用兩塊棉布壓著在屋外曬乾。
臨清最好的兩個裁縫已經被傳喚到王憲麵前。王憲則安排起她們的工作。
按照王憲現在的身材製作羽絨褲和羽絨衣,因為綢子是絲綢中最致密的,所以用綢子做芯,一寸一個格子,裡麵填滿羽絨,外麵再用棉布做裡子。羽絨衣和羽絨褲都是內穿的,外麵還需要套正常的衣服,最外層穿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王憲也想穿身白色或者金色的,奈何在這個時代上午穿的,頭是下午砍的。
而這時王憲也想到了鞋底的最佳替代品,巴巴爸爸礦泉水的瓶子用鐵模版加熱壓製成鞋底,最後貼在靴子的最底層,這樣就可以讓靴子替代原來的木頭既有耐磨又不特彆硬,還有一定的防水效果。
王憲對自己的設計非常滿意,又不禁回想起前世的電視劇裡,雨中打傘漫步的情節,設計這情節的人一定有病或者有錢,一雙薄木底的靴子,在雨水中很快就會被濕透,木底會因為吸水而壽命變短,敢於雨中漫步的人都是家財萬貫那種,十分鐘換一次鞋,每次換下來的鞋都及時有一個仆人給趕緊用火烤乾,還不能烤硬,以官靴為例,第一層木底是整個跟靴子縫在一起的,最外層的木底再用膠和鐵釘與第一層釘在一起,如果泡水之後不及時妥善保養,沒多久一雙靴子就廢了。防水的鞋子也不是沒有,而是刷滿桐油的靴子平時穿起來可不透氣。
為了防止在鞋上的僭越,王憲做的是半高的鞋,而不是靴子。靴子隻有正式場合才允許穿,否則會被參。
這麼一通下來,給白素素做一身,王憲自己一身,王啟年給做件羽絨馬甲,再做一床三斤的被子,羽絨剛好用完。孫瑤在揚州府,現在沒辦法做,固安公主和萬貞兒在宮中不能這麼穿。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景泰四年底的這場雪了。
平江侯陳豫從陽穀縣回來,找到王憲問道“徐有貞頂住了江淵的壓力,直接拒絕了五萬京軍南下協助修築堤壩,並且把四萬徭役就地解散了,等到來年春天再回來。這事兒你怎麼看?”
“徐有貞要麼是老天爺眷顧的人,要麼就是欽天監有人告訴他要出事兒,也幫給陳伯父避免了一場災禍。”王憲思考了片刻才回答的。
“你就這麼篤定會有天災?”
“這個事兒就是預防,四萬徭役在黃河邊上自帶乾糧柴火,若是這個冬天真有點什麼事兒,他徐有貞萬死難脫其咎,若是再有五萬京營,也會把您這個漕運總署都督拉下馬。黃河修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不難。”王憲完全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說的,他前世沒有接觸過黃河,不知道黃河的恐怖。
“哈哈。”陳豫笑了出來,“真是不知者無畏,千百年來想征服黃河的人無數,你是年紀最小,說的最輕鬆的。”陳豫雖然對於王憲的輕飄的口氣有些不妥,但是也沒有生氣。
“東岸北岸築丁字堤護堤壩,西岸南岸抬高堤壩,築堤束水,以水攻沙。黃河之困至少可以解決百年,至於百年之後誰知道呢?”王憲把上輩子看到的治理黃河的兩個最有效的觀點同時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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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豫家裡可是三代人都是管漕運的,對於水患的治理絕非一般人可能比的,這也就是為啥景泰帝會讓他去看徐有貞的動作是否妥當。
可他聽了王憲的這句話之後陷入許久的深思,腦海裡不停地模擬他說的這個狀態,似乎可行,不對是非常可行。
“你怎麼想到的這個?”陳豫有些不可思。
“黃河無非就是比其它地方的水含的泥沙更多一點,現在都是在想如何不讓河水濤濤衝毀堤壩,卻都沒有從根本的想過,之所以會衝毀堤壩完全是因為河裡的泥沙淤積太多,抬高了水麵,把堤壩建的窄一點點讓水自然衝刷泥土,就解決問題了。至於丁字堤,可以有效防止主堤被衝刷損毀。”王憲把後世的理論拿出來。
“你怎麼不給朝廷上書?講述你的理論?”陳豫覺得這是征服黃河的機會。
“我是官二代,混吃等死就不錯,千年大計這種需要在河邊吃一輩子沙子的事兒,我不想,你也說了,這是理論,需要治理那條河,用哪些河的水彙入去衝刷泥沙,這都要去實踐。”王憲很不要臉的說著。
陳豫也陷入了深思,這可能就是大部分二代的思維吧,躺在功勞簿上混吃等死。
“當然我也不是全混吃等死,為了讓你的治下少出事兒,我可沒少花錢,還都是收不回來的那種。我可要放慢敗家速度,要不然我都沒成年,錢都花沒了。衛河邊上我買了100畝地,那邊用來建設臨時棚戶,後麵的事情我就真不管了,這幾天都沒睡好覺,肯定影響長個子。”王憲打算出發到曲阜,把剩餘的事情交代給了陳豫,並且把錢和白素素留下。
孔府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王憲不知道,但是身邊的人還是少接觸孔府,那種地方對這個時代的人洗腦太嚴重,他就帶著王啟年就好,張伯敬和張林範留在臨清監督糧的事情。
曲阜城外西關,王憲找了一個茶攤要了一爐吊爐燒餅和兩盤豆乾的小菜,就跟茶攤老板聊了起來。
“老板,這曲阜縣城最近有啥新鮮事兒麼?”王憲問道。
茶攤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憲和隨行的王啟年,見一個胖嗬嗬的,一個年幼精神點的,也沒有穿官服官靴,則打開了話匣子。
“要說曲阜最新鮮的事兒,莫過於孔家二房和三房都回來了。”說完就是一個帶有玩味的笑容。
王憲對孔家的曆史不清楚,於是歪頭問王啟年,王啟年則解釋道“若是說二房和三房同時回來,那麼衍聖公這位老爺子如今身體可就抱恙了。”
茶攤老板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誇道“不錯,不錯一眼就看出孔家的事兒來了,如今衍聖公年老,有點鎮不住族中的一些長輩,今年入秋之後衍聖公生病了,家裡局麵一下子就控製不住了。多方參與,聽說府外掌事的都罷免了好幾個,就是為了能多瓜分一點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