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衛最早是朱元璋給魯王一係的護衛,永樂朝之後收歸左軍都督府管轄,原來的衛所人員進行駐防輪換,形成了現在的格局。
可走到城門的時候,王憲發現壞菜了。守城門的校尉王憲認識,而且是知道他身份的人,更是認識王啟年。
“老王,咋辦,守門的那個校尉我怎麼瞅著像是大同的那個徐彙?”金口鎮往西很近的一段路就到了兗州東門,站在九仙橋上往城門望去,剛好能看到城門的守衛。
老王也傻眼了,怎麼這麼巧。徐彙他一個邊軍管帶不入品級的兵長,怎麼能調到兗州這種繁華大城任職?
“老王,你直接亮明身份,去找徐彙探探底,可以把他調到造辦處在臨清任職。”王憲可不想小命不保,探探口風。
徐彙這半年來可是轉運了,原來的大同錦衣衛千戶劉聚在調任任城衛指揮僉事的時候就選擇了他作為護衛,把他從大同一起調到了兗州,同時級彆提到了總旗,總算是脫離邊軍的苦海。
就在他想著今天晚上找哪位相熟的姑娘的時候,見著一頭熊,不,一個身穿貂皮大氅的胖子朝自己走來。
“喲,這不是徐校尉麼?”王啟年先一步開口。
徐彙聽到這一聲,腦子迅速回想,終於把他跟大同府獄裡的那個王胖子重合了起來。“王大人?哎呀,真是緣分啊,在這兗州居然能看到大同的熟人,真巧。”
“走走走,你選個酒樓,咱們去喝一頓。”王啟年上來就拉徐彙。
“不好吧,這當值呢,你再等會兒,我下值之後,咱們一起。”徐彙指了指城樓上麵。
王啟年就明白了,樓上是有當值的百戶。“這怕什麼,給你安排公差。”說完直接亮出了錦衣衛百戶的牙牌,招呼過一個校尉過來,說道“我是錦衣衛百戶王啟年,有涉及到任務的事情,需要他協助,上去跟你們當值的百戶說一聲,我就不上去了,免得同級相見尷尬。”
校尉一聽當即跑上城樓向百戶彙報,而這邊王憲則拉著徐彙向南走,邊走邊問,這個南城有什麼好吃的。
這種臨時從其它衙門拉人協助的事兒經常有,守城門的百戶聽了之後也就不再說什麼。王啟年說的同級見了尷尬是給足了他麵子,錦衣衛是什麼人,皇帝的親軍,那都是見官大一級的存在,一個百戶下來莫說是自己得給麵子,就是衛所的指揮使都要給麵子。
而站在橋上的王憲和孔公恂見王啟年拉著徐彙走了,則大方的入了城,他們則是向北,到衛所駐地去。
兗州府城的分布是這樣的,城內的正北是魯王王府,魯王王府往南是祭壇,用來祭祀山川和社稷。王府的東邊是興隆寺、天仙廟、萬壽觀和任城衛所駐地,王府的西側是考院、府學、兗州府衙。城西南則是滋陽縣衙、縣學、鐘樓、縣城隍廟。城東南則是文昌閣、都察院、戶部廣盈倉、戶部預備倉、府城隍廟、奎樓。
王憲和孔公恂牽著狗來到衛所駐地,若是平常人這種狀態接近衛所,早就被執勤的衛兵給攔下了。
出門穿貂的人非富即貴,衛兵主動上前問“兩位到衛所衙門來有何貴乾?”
孔公恂看向王憲,王憲說道“我是來給我家元寶找上門女婿的。”見王憲真這麼說,孔公恂連忙用手遮住臉,尷尬的想要找個縫鑽進去。
衛兵明顯也被這個回答給雷到了。雖然有些惱怒,但是也沒爆發出來,耐心的說道“貴人可不要消遣我,您要是有事兒,我去給你通稟,您要是沒事兒,我就繼續看我的大門。”
王憲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錯,我是錦衣衛千戶王憲,如今任城衛指揮使是哪位?我有事要見他。”說罷就把牙牌遞給這位守門的校尉。
聽到錦衣衛千戶,校尉頓時一哆嗦,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牙牌,仔細看,是最高級彆的象牙牙牌。立刻再送還給王憲說道“大人請稍等片刻,我立刻去通稟我們指揮使。”
說完轉身就往衛所衙門內跑去,進門的時候還不忘讓人給門口兩位搬個凳子出來坐著。
“吳指揮使,衙門門口有一位錦衣衛千戶王憲有事求見。”校尉向吳俊稟報道。
“王憲?可是一個少年模樣的人?”吳俊有些喜出望外的問道。
“是的大人,雖然沒穿魚龍服,但是衣著十分名貴。”校尉繼續說道。
“趕緊有請,不,我親自去接。”說完吳俊就讓校尉領著自己去大門迎接。
校尉路上心裡嘀咕,看這個樣子這個王憲很有來頭,自家指揮使應該是認識他,還好剛剛沒有失禮的地方,怪不得敢在衙門外說俏皮話呢。
王憲在衛所門外坐在凳子上逗元寶。對了,元寶就是這條細犬,路上王憲就把名字給他起好了,三個小狗,純黑的那個叫銀元,青灰的那個叫銀角,黃色的那隻叫銅板。
這時就看見一個身穿胸前繡豹子補丁緋色武將服的官員從衙門內快步走出。
王憲和孔公恂都站起來,抱拳以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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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俊上下打量著王憲,忍住了要說的話“內堂請。”
到了內堂,吳俊先問道“這位文士是?”
孔公恂立刻回答道“指揮使大人,學生乃孔子第五十八代孫,孔公恂。”
吳俊抱拳“衍聖公府上的大才,早就聽說過孔家出了一位準進士,今日得以相見,三生有幸。”
孔公恂趕緊再次抱拳。
“那孔舉子,您是否可以移步到偏房,我與王千戶有事要談?”吳俊不知道孔公恂和王憲到底什麼關係,隻能是先把人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