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好吧好吧，”
鄧布利多輕笑著擺了擺手，目光柔和而深邃。
“不過人魚族的事情，還是等之後我再來處理好了。放心，真正過分的要求，我是不會答應的。”
他話鋒一轉，目光再次落在德維羅身上，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當初分院帽的選擇果然沒錯，你是天生的斯萊特林。行吧，帶上哈利，我們先回醫院去。”
說完，鄧布利多抖了抖長袍，轉身朝著霍格莫德的方向緩步走去，背影依舊挺拔優雅，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平常事務。
德維羅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抽動，眼中浮現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可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天生的斯萊特林”。
剛才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給那些貪婪、目中無人的人魚族一點顏色瞧瞧罷了。
不過，說實話，此時此刻，他的心裡確實痛快得很。
回想起剛開始談判時，那些人魚族是多麼的趾高氣揚，仿佛霍格沃茨欠了他們什麼天大的債似的。
他是真的給過對方臉了，可對方偏偏蹬鼻子上臉，把耐心當軟弱。
天生的斯萊特林……斯萊特林……
德維羅的腳步慢了下來，目光落在鄧布利多漸行漸遠的背影上，腦中開始反複琢磨這句話。
嘶——
等一下！他猛地打了個冷戰。
自己不會是受到了那個【斯萊特林的後裔】詞條的影響吧？
回想剛才的情景，當看到人魚首領屈服時，那種從內心深處湧上的快感，竟是如此真實。
更彆提在折磨她時，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感，甚至隱隱覺得——很滿足。
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這不正常。”
德維羅眉頭緊鎖，心裡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他仔細回想最近的舉動，越發覺得自己好像變了。
就像之前用巨石掩埋哈利的時候，他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情緒波動，仿佛那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決定。
“到底怎麼回事？”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頭望向天空。
情感的某一部分，似乎真的變得淡漠了，尤其是在涉及到對敵人施加痛苦時。
可是——如果他真的變得冷酷無情，為什麼在麵對盧娜的遭遇時，他又能真情實感地同情她？
難道不是完全的心智改變，而是報複心在某種程度上被放大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是……麻煩。”
德維羅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理清思緒，但越想越覺得混亂。
“德維羅？”
一道聲音將他從思考中拉了回來。
他抬起頭，隻見鄧布利多停下了腳步，正平靜地注視著他。
“怎麼了嗎？”
鄧布利多問道，語氣依舊是那種不急不緩的溫和。
“沒事。”
德維羅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收回思緒，揮動魔杖，讓哈利的身體繼續漂浮在空中，緊跟著鄧布利多的步伐。
但在他內心深處，一個念頭卻揮之不去
“如果我的變化是真的，那就希望以後彆有人給我太多折磨他們的理由。否則，我估計真的會忍不住。”
德維羅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停下腳步，轉頭對鄧布利多說道。
“校長，稍等一下，我還有點事。”
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沒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頭。
德維羅轉身跑向黑湖，此時湖麵已經恢複了平靜，沒有了先前的浮冰和滾燙的水溫，隻有月光灑在湖麵上，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