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請您跟我來!”
酒保點頭如搗蒜,連吧台前還在等待的客人都顧不上,匆匆在前方帶路。
他的步伐略顯慌亂,鞋底踩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在喧鬨的酒吧中卻顯得格外刺耳。
斯內普跟在後麵,目光冷峻而銳利,緊盯著酒保的背影。
他的眉頭皺得像是要擰出水來,腳步雖然沉穩,卻透著一種隱隱的戒備。他低聲喃喃道。
“什麼都讀不到?”
他剛才悄然施展了攝神取念,試圖從酒保的思維中窺探出一些端倪。
然而,結果卻讓他震驚——對方的大腦像是一麵空白的鏡子,沒有任何記憶或情感可供捕捉。
這絕非普通的情況。
斯內普深知,隻有極少數法力高強的巫師才能完全屏蔽攝神取念,甚至連最基本的情緒波動都不露痕跡。
這種級彆的防護並非依賴常見的大腦封閉術,而是某種更為深奧的技巧,直接在咒語觸及之前就將其反彈。
然而,他的目光落在酒保的手上,心中的疑慮更甚。
那雙手正笨拙地拿起一塊抹布,擦拭著剛才被酒灑濕的桌子。
他甚至沒有用魔杖,而是像麻瓜一樣,用抹布一點點擦乾水漬。
“不對勁……”
斯內普的眼神變得更加冷峻。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酒保絕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普通人。
一個連基礎魔法都不用的家夥,卻能屏蔽他的攝神取念,這之間的反差令人毛骨悚然。
斯內普頓時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接著掃視過一旁的眾人,絕大多數人似乎已經恢複了自己的事情,不再關注他和酒保,但還是有幾個人,目光若有若無地朝他這邊瞥來。
那些眼神雖然很快移開,卻帶著一種刻意的掩飾,仿佛生怕被發現。
斯內普微微眯起眼,冷冷地將這些人記在心裡。
他轉過身,再次環顧四周,目光越過每一張陌生的麵孔。
這時,他才發現酒吧裡的客人幾乎全是外國巫師——從服飾、口音到交談的語言,無不顯示出他們的異國身份。
英國本地的巫師呢?
幾乎一個都沒有。
這種異常的情況讓斯內普的警覺心迅速提升。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魔杖,低聲嘀咕了一句。
“奇怪……得多留個心眼。”
他悄然揮動魔杖,一張小紙片從他的袖口滑出,在空氣中無聲地化作一根細絲,迅速攀上樓梯,朝著二樓飛去。
而斯內普本人,則是接著跟在那名等待一會,滿臉懇切的酒保身後朝著後廚走去。
斯內普跟著酒保來到一扇厚重的木門前。酒保沒有多言,熟練地推開門,將斯內普引了進去。
房間內的光線極為昏暗,幾乎讓人看不清周圍的細節。
廚房本應是熱鬨的地方,此刻卻死寂無聲。
唯一的光源是中央小桌子上的一盞麻瓜台燈,發出微弱的黃色光暈,將桌麵照得格外清晰。
小桌子上擺著兩件物品。
一枚金加隆,和一個非常精致的沙漏,表麵上蝕刻著一匹凶狠的狼的形狀,內裡裝著的是血紅色的沙粒。
桌旁坐著一個身材細長的男子,頭頂光禿,皮膚蒼白得像是常年不見陽光。
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裡,閃爍著冷幽幽的光。
他的手裡把玩著一個金色的手鐲,指尖動作輕巧。
破釜酒吧的老板,湯姆。
斯內普停下腳步,站在門框外,目光冷冷地鎖定湯姆,手中的魔杖不自覺地握緊了一分。他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湯姆,你找我什麼事?”
湯姆聞聲抬起頭,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卻沒有絲毫溫度。他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斯內普,隨後緩緩抬起一隻手,朝酒保做了個輕微的揮手動作。
酒保像是得到命令一般,立刻恭敬地鞠了一躬,轉身退了出去,關門時動作極輕,仿佛生怕打擾了什麼。
斯內普猛地抬手,抵住廚房門,看著那個酒保。
“不用了。”
那酒保繼續低著頭,也沒說什麼,退了出去。
隻留下斯內普和湯姆兩人,斯內普始終站在門框之外,緊緊盯著眼前這人。
“西弗勒斯,我們大概有多久沒見過了?”
湯姆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他將手中的金手鐲隨意地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隨後,他抬起手,指向桌旁的一張空椅子。
“來,坐吧,我們敘敘舊。十年了吧?”
斯內普的臉色頓時陰沉如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的目光如刀鋒般掃向湯姆,聲音冰冷且直接。
“我們今年夏天才剛剛見過,湯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