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簾從一個內部設有奇怪環形裝置的小房子中踏出一步,回到了那個他常常會回來的地方。
他抬起了頭,遙望著這裡的那熟悉的樣子。這裡有無數的高樓大廈,甚至是某種奇特形狀的高層建築鱗次櫛比,滿目皆是。它們一個比一個高,顯然就是在攀比。
現在這裡的天空是暗下來的,所以光亮就顯得格外重要,也格外刺眼。當然,這裡的天空也從來就沒有亮起來過,起碼在斯簾生活的這些日子裡。
斯簾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那些高樓大廈上數不儘的廣告牌、霓虹燈和播放著各種新聞廣告的超大屏幕,那幾乎鋪滿了整個建築的外層。
它們將斯簾眼前的這座城市照亮,是那樣的絢爛,那樣的美麗。但斯簾卻不為所動,甚至是感到厭惡。
他隨即低下頭,不再去看這些東西,而是轉而朝著這座城市的南方緩緩走去。
他走走停停,顯得有些猶豫。但還是沒有往回走一步,就這樣慢慢的向著南部的方向走著。
斯簾走過了很多地方,在過了好一段時間之後,總算是走出了那個讓他感到喘不過氣的市中心地區。而現在,他已經來到了一片算是居民區的地方。
他還是那樣慢慢的走著,但現在他所聽到的已經不是路過的精英人士的交談,也不是到處都有的廣告牌的聲響。
當然,廣告牌的聲響哪裡都有,甚至把那些正常人消費不起的東西也打廣告到貧民窟。廣告語寫的一般都很直白,大致的概括一下就是類似於“拿命貸款你也一定得買”這樣的語言。
所以這些廣告其實遍布全城的所有地方,隻是這裡少了一些罷了。最主要的,是他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什麼人在大喊的聲音,這吸引到了他。
斯簾好奇的轉過頭去,發現那是在一個小巷子裡麵。他偷偷的望去,發現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子,而她現在正被一群怎麼看怎麼不良的人圍在了那個巷子的角落裡。
“哎呀,你彆把我們當壞人嘛~我們是斯諾爾幫的,一向都是城裡幫派中最平易近人的。我們和城西納裡區的‘老鼠幫’可不一樣,隻要你把你身上的錢全拿出來,我絕對不動你。”
那幫派中為首的男子說道,他的臉上戴著一個帶有科技感環形眼罩,而位於眼鏡中間的那一層還會散發出藍色的光亮。
他的頭發理成了一個中間和兩邊推光,剩下地方留成圓寸的發型。雖說他的身形算不上健壯,但那滿嘴的銀色機械牙齒再加上臉上的傷疤,以及身上單穿帶刺皮質背心外套的樣子,也足以讓一般人感到害怕。
“對,交完錢就行了。你不交錢肯定是走不了的,早點交錢,省的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位於那小頭目男子邊上的是一個紅色頭發身材還算不錯的女子。她穿著暴露,腰身和大腿完全裸露出來。此時正被那個為首的男人撫摸著身體。
但相同的是,這些幫派成員的所有人都戴著和那個男子一樣的環形亮光眼罩,隻不過他們的顏色是白色的,這大概是幫派內的等級分層吧。
那個被勒索的少女看著眼前的幫派成員,並沒有表現出崩潰或者哭鬨的樣子,而是相當淡定的從包裡麵翻出了一些鈔票,遞給了麵前的幫派成員。
“這麼少?我看你穿的挺好的啊,怎麼會隻有這麼一點?你要是不乖乖交錢的話,我們可就把你的衣服扒下來賣錢哈!”在一旁接過錢點數的小弟發出質問,要不是他們看這個少女穿的好,他們肯定就把她當成這裡最多的那種窮人了,那種人搶了也是白搶。
“還,還有一點點,我本來是留著當回家的路費和餐費的”那個少女說道,再一次從自己包內破掉的夾縫中抽出了幾張鈔票。
“要什麼路費啊,要麼走回去,要麼傍個路邊的有錢野鬼賺點不就行了嘛!拿來,滾吧。”那小弟看見對方果然還有藏貨,當即就把錢搶了過來,並如此說道。
“是是是。”那少女當即從邊上摸出去,然後迅速跑掉,直到稍遠的地方才停下來。
“呼~還好我藏了兩手,得虧斯諾爾幫的人還算好不搜我身。不然我藏在胸罩裡的錢就被發現了!還好我反應快,看到他們來了立馬藏了幾張,不然真就要走大老遠回去了。真是的,運氣真背。”那女孩在心中這樣想道,卻被斯簾聽了進去。
斯簾的心靈方麵的能力雖比不上焚煴,但近距離大致的窺測一下這種普通人的想法還是可以做到的。
“唉,還是老樣子。不過算了,反正也是老樣子”
斯簾看完了一出小戲,正準備繼續走的時候,卻突然被攔了下來,來者正是剛才那些斯諾爾幫的人。
“小哥~很富嘛!剛從市中心回來?做什麼生意啊?還是給那幫狗雜種當狗的?管他呢,反正你隻要知道你得交錢就行。我知道你肯定有點來頭,我也好人當到底,給你留點錢留個麵子。怎麼樣,彆逼我們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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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首的男子說道,露出一副玩味的笑容看著斯簾。而周邊的小弟也快速把斯簾圍了起來,防止他就此逃跑。
“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跑,不然明天城裡的死人大樂透,大家可都要賠錢了”斯簾看著眼前那幫混社會的廢物。自己的某種身份帶給他的優越感,讓他並不算看得起這種幫派裡的普通成員。
隨後他便微微抬起了右手,於手心中凝聚出了一個不斷翻轉的立體幾何圖形。他隨意的掃視著邊上的眾人,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臥,臥槽!媽的,是市裡麵的那群狗。”位於斯簾後方的一個成員此時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立刻後退了幾步。
就連那個頭目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走,快走!媽的,這種市裡的狗來這裡乾嘛,殺兩個人助助興嘛!”
說完,他便立刻帶著一眾小弟趕緊跑開,遠離了斯簾。
而斯簾則愣在了原地,他用力的捏緊了拳頭,隨後顫抖著放開,小聲的自言自語道“我不是”
他雖然沒有做什麼,卻好像被點到了什麼痛處。那不是一種討厭之類的感情,而是一種愧疚、糾結和慌亂。
斯簾看向了那些逃跑的斯諾爾幫人,他其實可以直接出手將他們全部殺掉的。斯簾完全不需要擔心,不會有人去把斯簾告上法庭的,他們不敢。
就算真的上法庭了,也不可能為了幾個混混,去處罰斯簾這樣“高貴的人”。最有可能的情況,應該就是讓斯簾賠點款吧,以菜市場裡賣肉的價格用於回收
在這個地方沒有人能反抗像他這樣的人,他這樣的人應該是受敬仰的!因為他有能力,有天賦,所以有地位,有財富。
這些在這種地方的幫派人想要混點日子,上頭都是有點能力的。但就比如斯諾爾幫,你真要他們拿出最好的貨來,估計也隻能是比斯簾那個所謂戰略級還要低一檔的戰術級。
更何況,斯簾的這個所謂的戰略級,隻是他的師傅送給他擋傷害用的肉盾罷了就算損壞了也無所謂。
斯簾知道他現在的地位財富和能力都不是這幾個混混能比的,要是換一個人來這裡,就比如說焚煴。他要是被這麼對待的話,早就把對方全殺掉了,而斯諾爾幫也不可能來報複。
但斯簾把手放下了,他沒有決定殺他們。與其叫斯簾殺那些幫派成員,不如叫他殺那些市中心裡的某些人更舒服。
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殺任何一個這樣的人。
他隨後把手插回了口袋,繼續向著南方走去。他走的晃晃悠悠但卻是運用了什麼能力,所以走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