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坐在床上,此時的他正想和平時一股腦的倒下,躺在枕頭上。雖然不睡覺,但也起碼閉著眼休息一會。
但他停住了沒有這麼做,床頭在他的左邊,而樂無邪此時正坐在床頭上,把半個枕頭壓得扁扁的。
他身體微微頓了一下,隨即改變方向向著後方倒去。他看著酒店白色的天花板,這次倒難得的不是發呆了。
“之後我們就要去淩穹上麵了吧?那裡怎麼樣呢?應該比總部要好嗎?畢竟派頭這麼足,都是飛在天上巡航的那種”歌長歌居然開始考慮了一下自己的未來,雖然隻有一點點。
他並不是覺得淩穹會比總部差,畢竟再怎麼樣也比自己待在家裡要好。他隻是有些不習慣,他剛剛才對總部開始有了一些那種溫馨感和留戀感,這時候突然就要去到另一個地方了,難免有些不適應。
真要說起來,總部也不算好。和外界太閉塞,基本上看不到外麵的世界。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人,除非是個社交能力強大且不怎麼會尷尬的人,不然在這方麵都不好過。而且還有那個過山車一樣的軌道
但歌長歌還是不自覺的有些想要留在那裡,或許是因為這種難得感?那種第一次的初戀感?歌長歌不知道,但起碼他覺得那裡過得挺順的。
不過等到歌長歌有些積蓄了之後,他就可以去那裡買套小房子住著,到時候就可以長期住在那了。
沒錯,他正式開始打算養老了。歌長歌隨手掐指一算,日觀天花板,這些錢省著用大概到他二階後期的時候就差不多了。
經過了這樣的事情,才第一次出正式任務的他,居然就已經開始厭倦和害怕這樣的生活了。
雖然有沒有他都會發生各種災害,但起碼這樣子,看起來就會和他無關。
即使這場雨出乎眾人的意料,即使那怪物也是完全沒有先例的事情,即使他明白自己並沒有多大的能力和本事。但他還是有些將過錯歸咎於自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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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有接這個任務,沒有來到這裡。是不是就不會有傷亡了?”類似於這樣的想法在那怪物被解決之後他就一直會想到。
他不太會把過錯歸於他人,這算是他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吧。因為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最後錯的都會是他。
這些年來冒出了一些人表達了類似於受害者有罪論的言論。諸如“他為什麼不打彆人就打你?”之類的言辭。
但歌長歌則是“受害者”受“保護”言論的支持者。
大多情況下受害者一般都為“所謂”的弱勢群體,而這樣的群體是會受到保護的。
不管遇到了什麼樣的問題,不管起因是什麼,過程是什麼。隻要所謂的“強勢方”展現出了一定的不友好反應,隨後不管所謂的“弱勢方”怎樣回擊,怎樣報複。最後得到支持和安慰談心的,都是這所謂的“弱勢方”。
而“強勢方”就算什麼出格的事都沒有做,也進行了道歉賠禮的行為,也依然得不到眾人的認可和開解。
因為他是“強勢”的,他做的事會被稱之為欺負,所以他是錯的。這樣的觀念早就在歌長歌童年時期就已經出現並伴隨了他很多年。
所以他不急著,甚至不想變強了。因為隻要這樣,或許他就算不是對的,也起碼不會錯
他這般想著,困意也漸漸襲來。他最後看了一眼那抹“白”,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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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歌長歌睜開眼睛的時候,眾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拿起落在邊上的手機查看時間,發現此時已經過了中午一段時間了。
他實在是累了,一開始礙於心裡的壓力沒有睡著。但這時,平常總是莫名其妙轉移他注意力的那個廢物大腦,居然在這種方麵派上了用場。不斷想東想西的他居然在閉上眼睛之後睡著了。
他起身看向自己,發現自己正躺在之前的位置,隻不過身上被蓋上了一床被子,還被人把之前放在床頭的枕頭塞在了懷裡。
他帶著一絲期待的情緒貼近鼻子聞了聞,隻覺得枕頭上有股淡淡的鈴蘭香,而反觀那床被子則有著明顯的煙味,若是有一隻警犬在這裡,指定能順著這股味道找到歌長安。
對光是憑借這一點歌長歌就足以判斷是他老爸給他蓋的被子。對方不僅是他們幾個中唯一一個抽煙的,還是個無可救藥的老煙鬼、死酒鬼!
就在這時,歌長歌在手機裡看到了一條信息,那是樂無邪發來的
他立刻打開手機查看,確認了是對方表示下午就可以出發了,東西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睡醒了就下去找他們。
收到這條消息的歌長歌當即彈射起床,在簡單的洗了個臉之後就立刻跑了出去。
此時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三十七分,而樂無邪發來消息的時間則是十二點零八分
下午兩點,歌長歌站在那因為戰鬥而倒塌下來的高架橋附近,抬起頭,看著頭頂盤旋著的直升機。
直升機帶著轉動機翼發出的巨大聲響,懸停在了歌長歌的頭頂,大風吹的歌長歌頭發四處亂飛,還把沙子吹進了他的眼睛。
因為這裡已經沒有大塊的平整空地了,所以直升機並不能降落,歌長歌等人此時需要等對方降下繩梯再以此爬上去。
歌長歌四下張望,甚至看到了出現在今天新聞上的那個醫生。他還在那裡繼續對比較緊急的患者進行著治療,聽在一旁的家屬說,那位醫生到現在隻休息了一個小時。吃早飯時,隨便往嘴裡塞了個饅頭,就繼續幫一個傷員處理傷口去了。
他感覺這個時候大家好像都沒有那麼怕了,有了希望。但即使傷員已經救回來了大半,這裡的廢墟還是實打實的倒塌在這裡。
而之前那神秘男子造成的火焰似乎也沒有完全熄滅,還在一些並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獨自燃燒著。
歌長歌回過神來,繩梯已然放下。亨特和歌長安兩人隨手扒拉了兩下就爬了上去,看起來絲毫不費力。
而樂無邪則更是直接緩緩升起飛了上去,隻留下歌長歌一人因為沒有爬過繩梯,即使是他的體質很好也依然在上麵手忙腳亂的好一陣才成功爬了上去。
直升機內的空間很大,大概足夠坐下六到八人,如今他們隻有四個人坐著,顯得相當的寬敞。
歌長歌回頭望去,他在空中看滿了這裡的整個廢墟,那裡曾彌漫著硝煙。如同有著即使被撲滅了也會再次燃燒起來的火焰。
下方的群眾們也直直的盯著那台直升機,或許是他們認出了登上直升機的人裡麵有和那個怪物戰鬥的少女吧
歌長歌也向著他們的臉上望去,那是被攻擊被摧毀的悲又是絕境中得救的喜。這種奇妙的情感在群眾的臉上交織著,甚至感染了歌長歌,令他也感受到了這種情緒。
在這場無意的對視中,或許兩者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楚,但卻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彼此的感受。
人,總會想要在絕望當中,伸手抓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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