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蒙蒙黑,屋內微微亮。歌長歌從椅子上緩緩站起,才發現這裡是那樣的空曠。
偌大的餐廳內,放眼望去,人群寥寥無幾。這不是說這裡沒人來了,相反這裡天天爆滿。但人群卻不是展現在眼前的,他們卻大部分都在被隔板隔開的“小包間”內,歌長歌知道邊上就有兩桌人,隻不過他看不到。
雖然這裡是敞開的圓形,按理來說本該可以看到對麵的人影。但對於這種破壞“氛圍感”的事情,餐廳當然也是不會允許的。所以他們將小酒吧設置在了餐廳的正中心。
所以歌長歌認為現在看不到人影而空曠是不對的,因為現在雖沒有坐在吧台附近喝酒的客人,但至少還有那位酒保。隻不過他此時正低著頭專心的擦拭酒杯,和沒有也差彆不大。
歌長歌歎了口氣,來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小片的烏雲在歌長歌麵前飄動,而且還下著雨。歌長歌伸手,向著它摸去,但還沒有摸到就已經濕了一手。
他深吸了一口氣,攤開了手掌對準那烏雲的方向。
“呼~”歌長歌將氣大口呼出,隨即發力。足有二十厘米粗的厚實冰錐從歌長歌的手心裡延伸了出來。
他們憤然的向前衝去,直到用儘了墨的所有力氣。冰錐伸出了快五米長,已經刺入了那片雲的內部深處,
歌長歌緩緩並攏五指,握住了手上的冰錐,他當即猛的用力,同時身體內的墨大幅度噴出。
瞬間,那巨大的冰錐爆散開來,似乎已然要將那片烏雲凍結!寒氣撲麵,歌長歌的手臂上已經掛上了一層薄薄的霜,他收回了手臂,喘著粗氣看向前方。
淅淅瀝瀝的雨已經停了,但物質當然不可能憑空消失,它隻是變了,變成了細細的雪從中還摻雜著一些冰雹。
歌長歌向下望去,一片片雪花已經向著下方緩緩的降下。它們並不整齊有序,甚至應該說是雜亂。它們相互交錯著飛過,似乎想去哪就去哪,有的則直接碰到了一起,隨後便粘成一片一起降下去。不過倒是還有那些冰雹,它們就不像雪花那樣從容了,以極快的速度衝下去,一頭撞在了下方的牆或地麵上。
歌長歌感覺有點冷了,他將窗戶輕輕關了起來,起身離開。
他剛走出餐廳就被一個侍者小姐攔了下來,他小跑著來到歌長歌的身邊,將手中一個大盒子遞給了他。
“這是?”歌長歌疑惑的問道,他不相信自己這麼有魅力會獲得女孩的禮物,他懷疑這可能是一種營銷手段。
“這是我們禮品店為您準備的禮物,希望您會喜歡。”她伸出雙手,禮貌的將手中的禮盒遞給了歌長歌,隨後緩步退下。
“禮品盒哦,我想起來了,阿邪跟我說過這裡會給客人定製禮品。”歌長歌拿起了手中的禮品盒,觀察著它的樣子。
白色為基調的盒子上帶著的是幾條粉色細線交錯的圖案。盒子的最中間還印著禮品店的店麵名稱。
他打開盒子一看發現裡麵有好幾樣東西,一個保溫袋,一包花束和一個盒子。
他微微掀開保溫袋的袋口向內部看去,發現那竟是自己剛才表示相當好吃的那份甜點。這裡的店員居然真的在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而且這個袋子裡還貼心的裝了兩份,餐廳並不摳搜。
大概是因為餐廳發現阿邪先走了就沒上她那一份,而是直接拿去打包了。
歌長歌又拿起了禮盒裡的花束,那是一束白色的玫瑰。這並不常見,歌長歌記得它似乎是有著純潔的愛這樣的含義。除此之外,還有類似於謙卑,或我能配得上你這樣有些卑微的含義。
反正歌長歌是感覺好像挺搭現在的他的。
他將花束拿了起來觀察,發現背麵還有一串小字——“rry”
“嗬嗬,餐廳大概是覺得我被甩了吧畢竟一男一女來這裡,不但不怎麼說話,居然還有人提前離開。對他們這些店員來說,估計也是活久見了”歌長歌自嘲著,但他覺得其實這麼理解已經很不錯了,他倆其實連那層關係都沒有,甩這個詞他都配不上。
歌長歌把花束放了回去,又看向了一旁的小盒子。他早就發現了這個盒子有些貓膩,因為那束玫瑰的底部纏了一根細線,另一頭就在這個盒子裡麵。
“這是手環?”歌長歌打開盒子一看,發現是一個樣式獨特的手環。歌長歌拿起了手環觀察著,發現線的另一頭就是連在這上麵的。
手環的樣子有些不一樣,它由兩根環體來回交叉組成,一根是專門挑選的,相當接近樂無邪發色的白,另一根則是有某種藍寶石製成的,似乎顏色上也有意的選擇了和樂無邪的冰瞳類似的。
“還挺好看的,居然真的是在用心搞禮物。我還以為會像某些搞點噱頭的店鋪一樣,店裡有什麼不值錢的就給點什麼呢。”
歌長歌將東西都收拾好放回了禮盒中,邁步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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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麼把他丟那不太好吧。”樂無邪輕歎了一口氣,心裡想著,“但是不這樣的話,那不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嘛。呃,他大概沒事吧?算了,有事也不會怎麼樣。”
樂無邪已經走到了那棟樓的底下,她提前打好了車剛一下樓就坐了上去。
“已檢測到客人上車,目前還未設置目的地,請設置。”車內搭載的ai用擬人的聲音詢問著剛上車的樂無邪。
“去南部的那家超市。”樂無邪模糊的說著,要不是車載ai的智商不算差,可能都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ai沒有再多做問,發車向著那邊駛去。
烏雲上積攢的雨滴落下,雨不算大,車子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她沒有被噪音給打擾,靜靜的坐在那裡。
她還是想向著窗外看去,每當外麵下雨,她又坐在車內時。當然,最好是在窗邊。
細密的雨滴落在擦不掉的窗戶外麵,伴著一層很薄很薄的霧氣,在快要擋住視線之前,給人留下那最後的一些觀察外界的空間
這樣的場景總會讓她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那說不上愉快或者不愉快,但總算有了一些驚喜,也總算有人能算了,不提也罷,老是回想那種事情也太矯情了。
她這次沒有再拉下前麵的椅背,很難得的並著雙腿乖乖坐著,手撐著頭靜靜的看著窗外發呆
“特殊嗎?你也?當時我三階雙分支的時候,他們都說我是特彆的,是獨一無二的說得我好像一個怪物。我也沒那麼特彆嘛,你這不是比我厲害多了嘛。”
“你難道一直這麼累嗎?剛才我真的被嚇到了,就像那種沙雕戰事片裡麵抱著死去的戰友大哭的笨蛋,不過我倒是沒哭就是了你說的那種會突然呆住的情況,也是像剛才那種一樣嗎?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似的。”
“是每個平時沙雕的人,心裡都會有些不想言說的苦痛?當時見麵的時候就說了,要是我見到的不是你就好了。那樣你就不會是異文的一員,不會是一個異文者。異文者哪有會好命的啊,我也是傻”
“小姐,請問您遇到什麼事了嗎?”車載ai似乎聽出了樂無邪小聲的自言自語中,那種幽幽的傷感。但它有什麼辦法呢?它隻是個車載ai。
“沒事,你好好開車就行。”樂無邪簡單的回應了一句。對方的搭話把樂無邪從自己的精神世界拉了出來,她開始正式的思考著一些有用的事情。
“見麵到郭隊長再到總部和林葉,我可能有點不那麼好?不可能,不能這麼想,我不一直這樣嘛。呃,反正我一直都是這種有點妄圖融入人類社會的感覺。嗯,偶爾對你好點吧。”
“稍微有點,辛苦你了”她輕聲的說著,隨著臉頰微微的一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