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我自說自話的推開了門,沒啥衣服可以脫,隻是放下了包打開手機,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
“希望他好歹接一下吧”我這樣想著。
一段時間後,電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伴隨著熟悉的“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語音提示。
我習慣性的退出了當前界麵,再一次撥通了電話。這對於他來說很正常,經常是要打好幾遍才會接,問他理由便說沒看到。而這次對方終於在長達快一分鐘的響鈴後接起了電話。
“喂,啥事啊?”對話那頭,歌長安無所事事中又帶有一點喘息的聲音傳來,還是和平時一樣的隨性。
“喂爸,我今天不小心和同學起矛盾了,打架了。”我膽顫心驚的小聲說著,害怕又希望對麵的那個老登能對自己破口大罵,隨後氣急敗壞的回家打我一頓。
但很顯然都是我想多了。
“啊?咋打起來的?”他疑惑的質問著。
“就是,他一直罵我,我就生氣了,所以就”我支支吾吾的說著,總是表示不清楚具體的東西,隻能一句又一句的“不是”“誒呀,就是說”的開口。
“好了,彆說了。你就說是不是他先惹你了,然後你們就打在一起了?”他嚴肅的打斷了我的話,說道,“你彆有的沒的,就說是不是。”
“對”我輕聲開口回答道。
“那就好了嘛,你打贏了沒有?”他如此說道。關心的不是他罵了我什麼以及為什麼罵我,也不是我倆有沒有受傷,而是我有沒有打贏他。
“算是打贏了吧。”我無語中暗帶一絲自信的回應著。
“行了,隻要不是你去惹彆人的就行。我還要忙,人家要賠償醫藥費就賠給人家,我還有事就不回來了。要錢我給你,你自己去解決吧。”他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熟悉的嘟嘟嘟聲再次傳來,但這次是他主動掛掉了電話,我知道就算再給他打過去也沒用的,索性便放下了手機。
“先去洗個澡吧,衣服沒有了,明天隨便找一件舊的先穿著吧。”我自言自語的說著,拿起了換洗的內衣褲走向浴室。
熱水器的溫度好像設置的有些高了,布滿了浴室的水汽不免讓我感到有些暈眩。
洗完澡後的我直接躺在了床上,很擺爛,很無趣。我想就這麼沉沉的睡死過去,但又覺得太早了些。
也不是說我平常都睡得很晚,隻不過是我把明天的課請假了,不用早起。反正老師也知道家裡沒人管我,我把在煤氣灶邊上晃了晃的溫度計度數拍給老師看後,就以發燒作為理由請假了。
躺在床上的我已然沒有了那麼多思考,腦袋空空的,什麼都不想去思考。有些人會把這稱之為“發呆”,但我認為這就是發呆。
好吧我認了,我就這樣一個人。沒理想沒抱負沒能力的三無產品,老是想這麼多乾什麼。總說我這種人就該洗洗睡,但我好像又睡不著呢
“啊~~~”一聲長長的哈欠,我慢慢的睜開眼站起身來。“什麼嘛,這不是睡著了嘛。啊!睡姿太差了,搞得我腰酸背痛的,嘶~好像還有點落枕了。”
我用手撐住酸痛的脖子,慢悠悠的從床上“翻滾”下來,穿上拖鞋和睡衣走出房間。
“好了,是吃海鮮呢還是吃牛肉呢?嗯就牛肉吧。”說著我便從廚房最顯眼的位置裡找出了一袋牛肉味的泡麵。
它們隻要大袋大袋的買就相當便宜,在我沒東西吃的時候,它們是我最好的選擇。所以在絕大多數的時候,它們都被我放在最方便拿取的地方。
泡麵的工作簡單的很,人人都會,隻需要一點點等待就可以。
我打開泡麵的蓋子,大口大口的就開始吃起來。吃相這種東西沒有什麼必要,雖然他經常教導我一些禮儀,但我感覺反倒是他自己一點禮儀都看不出來。
更彆說我現在是一個人在家裡,吃得還是泡麵,還是袋裝的!連個叉子都不給配的那種!那又有什麼必要去管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呢?我要是在乎這些東西也不會吃泡麵了。
這樣的一袋麵其實不大,吃的快些的可能還沒泡的時間久。再加上我本來就餓了很久,吃的就更快了。
盒裝泡麵最好的一點就是不用收拾碗筷,吃完丟掉就好。但沒辦法,盒裝的泡麵要比袋裝的貴整整兩塊,真不是我多麼勤勞,隻恨財力不足。
吃完之後的我拿出了手機,發現現在才十點多些,這個時候學校都還沒上完第三節課。
再看看外麵的天氣,今天是雨天,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看天氣預報說是隻有10度左右,也不知道隻穿這麼一點衣服會不會冷。
哦對了,今天我還有一個大計劃,我準備偷偷回學校一趟。我想去看看,沒有我的班級會不會有點不一樣,順便還是一個吃午飯的好去處。
我還想看看學校那些平時沒空去的角落,一些沒上去過的樓層,沒準還能在操場邊上的草叢裡撿兩個球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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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想著,那便走。我沒什麼需要準備的,或者說我早有預謀的準備好了。不過那隻是一套用來替換睡衣的衣服和一雙剛洗完的鞋子而已。
像是一場旅行。現在這個年代,大家的錢都在手機裡。隻要有錢有手機有證件,想去哪都可以去,相比以前是真正的說走就走。
但我就不一樣,沒錢手機爛,全家唯二能找到的證件就是醫保和身份證。所以我的目的地選在了那裡,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關鍵是它夠近。
整理完服裝出門,帽子和口罩將我的麵孔遮的幾乎隻剩下眼睛。衣服褲子我也是選擇長一些的款式,我不怎麼會搭配,但隻要讓人不是一眼看出我來就好了。
鞋子是黑色的運動鞋,因為洗鞋子很麻煩,而且我的鞋子也都是山寨貨,所以不會去愛惜它。就像我腳上的這一雙,說是黑鞋,但在我洗之前其實已經可以算是灰色了。
衣服褲子就是普通的廉價品,隻有外套因為實在是找不到了,我就從老爸的衣服裡找了件相對合適的。
做完一切,拿上該拿的東西,關上門等待那台略顯擁擠的電梯將我送到下麵。我的計劃也就算是開始了,但其實我這一趟出門還有一個目的。雖然有點傻,但我想試著在學校裡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學校到家的距離確實很近,即便這次我是慢悠悠的走過來的,也僅僅隻花了不到半個小時。
“喂,你是怎麼回事?”我進了學校的大門,保安亭裡的大爺把頭探出窗外叫住了我,扯著嗓門對我喊道。
但幸好我早有準備,我佝僂著背,走上前故作沙啞的說道“我請病假的,來學校拿東西。”說著還故意地咳嗽了幾下。
對於裝虛弱這種事我屬於是熟能生巧,保安大爺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我極為精妙的表演!他關上窗門便示意我進去。
我的敬業態度讓我自己都為之欽佩,直到走到轉彎處才正常的把背挺直,摘下口罩。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顯得有些錯愕和茫然。
“先去哪裡呢?”我心裡這般想著,決定先去近的那個地方。那自然就是班級的方向。是找人,也是找自己。
教學樓的四樓,我站在了走廊的拐角處。前麵就是我的班級了,但我卻有些害怕。
其實嘛,我記得老師總和我們說一些關於“集體榮譽感”的東西。諸如衛生被扣分了我們就應該為此難過,如果班級上有同學不和睦了應該幫著開導什麼的。搞得我現在還不好意思過去,擔心被發現就丟人丟大了。
但我覺得這玩意也就軍訓的時候說說才算。換成平時的樣子,也就是把一個人的錯誤分攤到全班的身上,再丟個黑鍋出去背背,以此和自己擺脫關係。
比如我們是分組進行值日的,輪到我們組的時候我和同桌掃地。但總是有那麼個彆人就是亂丟垃圾,掃完接著丟。衛生被扣分了就變成了我和同桌兩個人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老師就會極其英勇的挺身而出,以集體的名義讓我們全組重新做一遍值日。
這種事情對於彆的同學來說肯定不會答應,“又不是因為我扣的分,憑什麼要我再做一周啊!”這樣的想法難免會出現,也應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