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人安置好,裴雲歸才又折回了山穀“此事稍後再跟殿下解釋,臣先去解決穀內情況。”
謝晏叮囑道“要小心。”
“臣知道。”
裴雲歸帶了一隊兵士,對上刺客綽綽有餘,戰局很快扭轉,隨著刺客接連倒下,零散的刺客也隨之逃竄,穀內廝殺聲止。
“將軍,活捉了倆人……”
風信剛開口,未待他出手阻止,被鉗製活捉的黑衣人便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上前驗了驗氣息,搖頭道“死了。”
掃了眼倒地的刺客,裴雲歸隻說“本就是死士,也問不出什麼來,收兵吧。”
隨後,他攏了攏袖口,默了瞬,才轉身朝後看去。視線與身著僧衣,微佝僂背脊的僧人對上,愣了愣。
欲張口說點什麼,又不知從何開口。
風信不知那位老僧是誰,隻稟道“將軍,那位大師護住了,並未受傷。”
裴雲歸隻低低嗯了聲,吩咐道“準備準備回城吧。”
隨後隻見他吐出一口濁氣,還是邁步朝裴司寂走了過去,猶豫著低聲喊了句“三叔……”
三叔?
一旁的風信很是震驚,將軍喚他‘三叔’,那這位佝僂的老僧不就是……前任裴家軍主將嗎?
裴司寂的神色在見到裴雲歸時有瞬間的鬆動,卻是轉瞬即逝。
依然隻是打佛號道“阿彌陀佛,郎君莫要誤會了,貧僧法號‘觀空’,還是喚貧僧法號吧。”
“三叔,您這是……”
裴雲歸的麵上閃過不解,不過他也很快調整過來了,隻說“您還活著,就很好了,侄兒很高興。”
頓了頓,又說“這些年家中一直在記掛著您,也曾派人去尋您,隻是苦於沒有消息。”
裴司寂頓了瞬,隻說“不過一介佝僂老僧,何需苦苦記掛?”
裴雲歸“三叔對家裡可是還有怨?”
他說自己知曉了當年的事情,也知道了三叔會離開的原因。裴雲歸隻當裴司寂還在怨家裡人當年阻了他的姻緣。
裴司寂卻隻是搖了搖頭“往事已去,怨否?不重要了。如今貧僧不過一介僧人,非裴府中人,郎君還是喚貧僧法號吧。”
裴司寂卻固執的說“就算是僧人又如何?在侄兒心中,您永遠是侄兒的三叔。”
裴雲歸並未改對裴司寂的稱呼,一直是三叔三叔的喊著。
還告訴裴司寂,此次他能及時趕來,是他父親的意思。
最後他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不知公主說了什麼?三叔竟同意回京。”
裴司寂如實開口“長公主一腔癡情,懇請我護他心中的郎君一回。”
聞言,裴雲歸心中升起一抹柔軟,原來殿下是為了他。
回城時,裴雲歸重新尋來了馬車。
車內,男人半蹲在女子跟前,小心替女子揉著微腫的纖細腳踝,疼惜道“殿下可感覺好些了?”
謝晏將人拉起來坐到身側,順勢枕到了男人腿上“得裴將軍細心照顧,已經不疼了。”
男人卻是歎了口氣,又伸手揉起了女子的膝蓋“聽聞殿下在廟宇跪了兩日,不好受吧。”
謝晏抬手撥弄著男人垂在肩頭的發絲,懶散開口“我那是在祈禱好嗎?”
但她更疑惑裴雲歸直接帶著兵士出現“你怎麼會帶著兵士出現的?”
即使裴雲歸是一軍主將,若無軍令,也是不能隨意調動軍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