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從後視鏡中看到丁孝蟹緊閉雙眼,緘默不言,便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不再吭聲。
孝哥決定的事自然有他的理由,旁人勸得再多也沒有用。
此刻,汽車平穩地行駛在熙熙攘攘的商業街上。
街道兩旁的霓虹燈投射進車窗,忽明忽暗,讓丁孝蟹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愈發不清晰。
相較於車外不夜城的喧鬨,車廂裡的安靜地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正當阿龍小心翼翼地留意著前方道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全神貫注地掌控著方向盤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丁孝蟹的問話,
“方展博現在怎麼樣了?”
語氣有點漫不經心。
阿龍迅速抬頭瞥了一眼後視鏡。
隻見丁孝蟹依舊閉著雙眼,那張冷峻的麵龐此刻顯得格外平靜,讓人難以揣測其內心真正的想法。
剛才那個關於方展博的問題,就好像是他在閉目養神之時,腦海裡不經意間冒出的念頭,隨口這麼一問罷了。
而這個問題對於阿龍而言,那可是他每日工作中的一部分。
所以當他聽到丁孝蟹的詢問之後,沒有絲毫猶豫,就向丁孝蟹開始了他的彙報,
“方展博大約在一個月之前從台灣返回了香港。”
“目前,他每天都在時代證券公司正常上班下班,日常行動軌跡並未發現異樣之處。”
丁孝蟹聽後,忽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有一道亮光閃過,
“他什麼時候回的台灣?”
“就是我從美國回到香港的那幾天,聽說是去給周濟生拜壽。”
丁孝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身體不由自主地坐得筆直,
“那他怎麼一個月前才回香港?”
丁孝蟹聲音裡帶著些許緊張。
此時正在開車的阿龍,正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前方的道路狀況,沒有發現後視鏡裡的丁孝蟹正滿眼期待地望著他。
阿龍操控著方向盤,認真地答道
“我們發現方展博回到台灣後,便立刻與山聯幫的捷哥取得聯係,拜托他幫我們留意方展博的動向。”
“周濟生生日第二天,他的乾女兒——也就是方展博那個‘老婆’,突然生病住院。”
“方展博就一直留在台灣照顧她,直到上個月那女人出院,方展博才回到香港。”
這時,丁孝蟹身子向前傾出,幾乎快要貼到駕駛座的靠背上。
他迫不及待地打斷阿龍,
“這麼長的時間裡,方展博哪裡都沒去,始終待在台北嗎?”
阿龍點了點頭,
“捷哥的人說方展博確實是一直待在台北的醫院。”
“就連龍成邦的那個女也跟在方展博的身邊,和他一起照料那個女人。”
“也就是說方展博和他的兩個女人都沒有離開過台北,是嗎!?”
丁孝蟹雙眉緊皺反問了一句。
“基本就是這樣,孝哥。”
阿龍的回答讓丁孝蟹瞬間失落不已,他似脫了力一樣,身體又慢慢靠回到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