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彆哭啊,那老子要你給老子報仇總行了吧。”
其實楚惟哭並非因為聽到自己爹不用自己報仇,他隻是想起初學武之時,他爹問他為何想習武,他拍拍胸膛說,希望能做想做之事,救想救之人。
可是瞧瞧他在落光城那幾年,偷雞摸狗招搖撞騙的事沒少乾,大惡不做小惡不斷,要是他爹還活著,知道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能追著他打三天三夜,他甚至現在還揣著死皮賴臉從葉風闌那裡拿來的玉牌。
楚惟把玉牌掏了出來,然後和楚冠北同時愣住了。
他怎麼會在幻境中的自己身上掏出這塊現實中葉風闌的玉牌。
“你這是哪兒來的?”
楚惟臉不紅心不跳“撿的。爹,你認識嗎?”
楚冠北從楚惟手中拿過玉佩,酒一下就醒了,麵色凝重道“這是影衛的令牌,還不是一般影衛,你從哪兒撿的?”
楚惟支支吾吾“就……路上。”
“路上?哪個路上?”
爹,有些事彆問太細。楚惟左顧右盼,然後隨手一指“就那邊。”
楚冠北黑著臉往楚惟指的方向去,楚惟怕自己這不知輕重的爹把葉風闌的玉牌給捏碎了,隻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其實他在這幻境待了許久,也發現其中精妙之處。
這羅光門,與他記憶中沒有半點差彆,他甚至抽空去看了眼那棵噬骨樹,都是分毫不差,還有他的屋子裡的程設,他在幻境中用的食物,甚至味道都和外麵的一樣,簡直可以長久居住。
而且這一天發生的事同那當天發生之事應當是一樣,但他沒有印象,大抵是那時候隻覺得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沒想到多年後這樣一天會那麼難得。
兩人沿著小路快走出羅光門,楚冠北停了下來,楚惟差點撞上,看見他彎下腰撿起了個什麼,又轉過來把兩隻手攤開。
“你可是在這條路上撿的?”
楚惟大驚失色,不是,這怎麼還真有啊?
他往前走,踮起腳,從楚冠北的手上把兩塊玉牌拿在手裡,他左看看右看看,兩塊玉牌的色澤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一塊是葉風闌的“無”字玉牌,另一塊的上麵沒有刻字。
這代表什麼?
這不就代表十二年前先王還沒來找他爹商議約定之前,有王室的影衛提前來過羅光門,而且看樣子,他爹還不知曉。
楚惟問“爹,你過幾日可是要與五宗三門的叔叔伯伯們一同商討什麼?”
“是,你忘了?就在明日啊,你最喜歡的今伯伯也會來。”
“明日?”
楚惟詫異,那不就意味著過幾日先王就會上門,他爹便會自刎。
楚冠北喃喃“影衛的玉牌怎麼會出現在羅光門。”
“爹,我先去睡了。”
楚惟裝作沒聽到楚冠北在後頭喊他的聲音,一溜煙跑沒影了,他知道他爹定是不會讓他一個小孩子保管這兩塊玉牌,他隻能先跑為敬。
回到屋子裡,楚惟躺在床上想,若是他待到先王來的那日去他爹房門口偷聽,是否就能撥開他爹當年為何同意和王室約定的迷霧。
想著想著,他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