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大皇女府門口已經有馬車等著了。
雲秀踏出了府門,她的身後跟著蘇青,和幾個背著行囊的侍衛。
雲秀見到一位麵生的年輕宮侍,宮侍行禮道“見過大殿下。”
雲秀保持寬厚的微笑,對宮侍道“多謝使者,長途勞累,本殿坐不慣其他馬車,還請使者駕車領路,本殿的馬車自會跟上。”
大殿下的身後,從側門出來了一輛更加寬大華貴的馬車。
宮侍除了在心裡嘀咕大皇女貪圖享樂,奢侈靡費,也無他法。
雲秀溫和一笑,道“請使者讓開些,堵住路了。”
宮侍隻得讓馬夫往前走幾步,馬車便到三皇女府門前。
雲季拉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馬,此馬神俊非凡,皮毛油亮,有著流線般順暢的肌肉曲線。
雲季手執馬轡,馬兒在原地時不時抬起馬蹄,噴著響鼻,似乎迫切地想要奔跑。
宮侍彎腰行禮,“見過三殿下,怎麼就……一人一馬?”
雲季眉毛一豎,道“吾一人足矣。”說著翻身上馬,騎著自己的棗騮馬,直接離去,馬蹄揚起了一地灰塵,宮侍立在原地,不住地咳嗽。
驕揚恣肆。
雲秀把這一幕儘收眼底,雲季又是光杆一個,去秋獵。外人看來,三殿下獨來獨往,一匹孤狼。實則不然,雲季也有她的勢力。
雲秀選擇了坐自己的馬車,不乘坐宮裡的馬車。
雲秀的馬車出了北城城門,遠處的空地上揚起了塵土,軍隊方陣正在集結,一個方陣十行十縱,共一百人。放眼望去,數不清的方陣,連綿不絕,衛戍軍這次,至少出動了一萬人。
旗手站在四個方位的箭塔上,旗手們手裡舉著旗,以旗幟變換為信號,調動軍隊,兵士們手持長戈或長矛,隨著旗幟而動。
陛下的車駕尚未出現,衛戍軍統領吳涵,一身黑甲,騎著黑馬,立於軍前。
北城城門的近處,是巡城司的人,她們相比衛戍軍,人數要少得多,隊形也不整齊,裝備更是差了不少。
城門口那兒,雲季一人一馬,倒是非常好認,她那匹棗紅馬,與李弦的白馬站在一處。李弦騎的白馬,馬腿長不及棗騮馬,氣勢上矮了一大截。
城裡的衛戍軍和巡辦都去了北苑,淩雲城的防備就空虛了,鐘奕也許會有危險,她真該帶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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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鷺在攬翠院客房待了一晚,驚魂稍定,早上就派人傳了信給鐘家,讓鐘曄的馬車過來大皇女府接自己。
鐘家馬車到了大皇女府,鐘鷺見鐘奕還在府裡沒走,就把鐘奕也給叫上。
鐘鷺問道“殿下不帶你去秋獵?”
鐘奕攏了攏衣袖,道“我不能沒名沒分地跟在殿下身邊。”
鐘鷺道“這個好辦,你坐鐘家的馬車去就好。”
鐘奕猶豫,“但是,我得去兵器司當值。”
鐘鷺強拉著鐘奕上馬車,“陛下秋獵,舉國歡慶,自然這幾日都是休沐,你就算去兵器司,也是關著門的。”
鐘奕沒法子,二弟和四弟都靜靜地在馬車上等著他,他若一再拒絕,就顯得拿腔作勢,不識好歹。
鐘奕隻能跟著鐘鷺上了馬車,他可什麼都沒為自己準備,隻得下了車去找殿下。
鐘家的馬車和林家的馬車停在一處。鐘奕一下車,就被一個小炮彈撞得差點摔倒。
“鐘奕哥哥!子期好久沒見你了!”
鐘奕微笑著道“因為我要嫁人了,現在在妻主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