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看著係統給的監控,李映這個老狐狸,一個拜帖就需要二十兩,怎麼不去搶。
她其實給了譚娟足夠的銀子。但譚娟沒有購買拜帖,而是選擇在李府門口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宣揚出去。
雲秀的目的,是要引起顧澤之的注意。但是她不方便出麵,也不能把這事兒直接捅去顧澤之那裡。畢竟她還得考慮一下李弦。
自己的手下,她還是得保一保的。
這個李映膽大包天,不僅賣官鬻爵,索要賄賂,還打算結黨營私,黨同伐異。
陛下最是不喜朋黨。
宣元七年時,陛下裁撤了丞相,將當時張丞相的門生故吏全都貶官外放。張丞相一黨倒了。
沒想到過了十五年,世家的心思按捺不住,又起了結黨的苗頭。
她要是直接去找顧澤之報信,顧澤之手裡有尚方寶劍,他把李府一查,到時候李家倒了,覆巢之下無完卵,李弦縱然沒有直接牽扯其中,也要被治連坐罪。
雲秀得把消息遞給李弦,李弦的性子剛正不阿,和李家可謂格格不入。李弦她會怎麼選呢?會不會大義滅親?
譚娟按照大殿下的指示,去了內史府。
譚娟走了進來,巡辦過來問話,她卻不直接報案,而是亮出了身份牌,“請帶我見李大人。”
書房內,李弦正低頭提著筆,在寫案卷,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道“大殿下找在下有何要事?”
譚娟施了一禮,道“李大人,叨擾了,借一步說話。”
李弦聞言,對著手下道,“你們都下去吧。”
譚娟這才走上前去,湊耳在李弦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李弦聽後臉色大變,神情掙紮,眼神閃了閃,看向窗外,試圖理清思緒。
片刻之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大殿下如此信任在下,我豈能辜負。隻是此事需得保密,你我都要小心行事。”
傍晚時分,殘陽如血,火燒雲把天空染成了一片焰紅色。
李弦下了值,從馬廄裡牽出了白馬,騎馬回府。
馬蹄踏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緊緊皺著眉頭,思緒萬千,想著心事,揮鞭就不知不覺用了些力。
殿下說,她可以選擇不摻和進去,當作沒聽過,包庇李家。但她做不到,她的心不允許。
明明母親教導自己,要一心為公,律人必先律己。而母親和大姨,卻做出了這樣的事。
思及此,她猛地揮了一下鞭子,馬兒感受到主人的用力,加快了步伐,不時有塵土從地麵飛起。
李弦的心中充滿了猶豫和掙紮,手中的馬鞭不自覺地揮動,用力抽打馬兒。馬兒吃痛,又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兒就已經跑出了好遠。
暮色中,李弦騎著白馬疾馳,馬兒跑得飛快,帶起的涼風,吹得她更加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