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前,圈外異族大舉進攻,此地,便作為主戰場,阻擊圈外大軍的攻擊。”
“白二他們,五百年前,就已經將生命交付於這片土地了,他們的英靈,混著這滔天血海,見證了,昔日這場戰爭的慘烈,也見證著風花雪月樓榮耀和輝煌。”
“當年,死了太多了的人,我記得不太詳細了,所有的人都死了,都被埋在這片血海之下,隻有我和傲來國的兩位活了下來,我們幾人,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用生命,保護著他們所愛之人。”
白蒼雪,眼神有些黯淡無光,身上縈繞著悲痛的氛圍,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喃喃道,聲音充滿著悲傷和落寞。
“白二他們?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還以為,他們幾百年不出現,還在鎮守圈外,怎麼……怎麼會……這樣”白一拿下頭盔,平日裡隻流血的漢子,此刻的臉上,竟也爬滿了淚水,聲音有些顫抖,哽咽。
“這些都是隱秘,五百年,他們用生命,換來圈內的平安,他是英雄,可是卻無人知曉,今天,若不是我帶你來這裡,縱然是你,也無可知曉。”白蒼雪,語氣冰冷,絲毫沒有在意白一此刻傷心欲絕的模樣。
“主上,為何如此,為何不讓我知道,為何當日不帶上我,為何啊,為何?白一不知,請,主上,解惑!”白一衝著白蒼雪單膝跪地,大聲喊到。
“因為——”
白蒼雪扭頭看著此刻嫉妒痛苦樣子的白一,湛藍色的眼眸中,散發著凜冽的寒氣,臉色冰冷的說道。
“因為,你不配。”
“當日大戰,縱然妖聖,亦會隕落,區區妖帝,不過是白白送命,若是那天我們贏了,自然會凱旋高歌,但若是輸了,圈內便不複存在了,去與不去,都是一樣的。”
“死亡,如果是一種歸宿,那在此地,在此刻死亡,便是當時所有人的宿命,他們用自己的死亡,換來了整個圈內的新生,他們,值得欽佩。”
白蒼雪的聲音,寧靜而莊嚴,回響在整個天地間。
白一痛苦色對著腳下這片屍山血海,深深的彎腰一拜。
這是對昔日好友的懷念,對犧牲英靈的尊敬,對逝者的緬懷。
白蒼雪依舊,直挺挺的佇立在血海之上,身姿挺拔,白如雪的長發,被凜冽海風吹的淩亂飛舞,那副美豔的,羨煞女子的容顏,此刻更顯的幾分妖豔的出塵。
這天地間,無人,可受的起,白蒼雪一拜。他是君王,整個圈內唯一的王。
昔日輝煌和榮耀,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衰退,隻會愈演愈烈,昔日獨斷萬古,手持棱雪劍的身影,已經在無數人的心中,埋下不可磨滅的影子,這份崇敬,將會隨著血液一代一代的傳承。
五百前,他付出所有,五百年前,他痛失所愛,蹉跎百年,五百年間,日日夜夜保守相思,苦痛折磨,他的付出,不比任何人少。
“主上今日來此,不知所為何事?”白一神色傷感,恭敬的雙手作揖,向著白蒼雪問道。
“祭奠故人”白蒼雪的聲音很輕,冰冷間散發著淡淡的哀傷和落寞。
白蒼雪隻身飛臨血海表麵,周身妖力湧動,深藍色的妖力滿布周身。
湛藍色的眼眸,此刻妖力湧動,刺眼寒芒,隨著妖力的攀升,無儘血海,開始沸騰,然後,慢慢的凝結成血紅色的冰原,在原本眾海之巔的中心,此刻緩緩升起一副冰棺,冰棺的表麵帶著一縷淡淡的殷紅。
當冰棺完全升起後,帶著殷紅血跡的蓋子,緩慢劃開,整片天地此刻極其安靜,冰棺劃動聲音,如同有節奏般,讓站在一旁傻愣的,白一屏住呼吸。
冰棺露出一腳,一張美的讓天地失色的容顏,浮現在白蒼雪的眼眸中,金色的頭發,微微緊閉雙眼,即使睡著,還是那樣美麗,美的攝人心魄,雪白的肌膚,嬌豔欲滴的紅唇,不施粉黛間,多了幾分超凡脫俗之感。
隨著蓋子的緩緩滑落,女子的全身,浮現在白蒼雪的眼前,一席白色素衣,掩蓋女子昔日霍亂天下的媚骨,更添了幾分單薄,和孤寂。
白蒼雪伸出纖細的手子,輕輕撫摸著,沉睡女子的臉,觸感冰冷,讓人心痛,雪白精致的臉蛋,還是那麼光滑細膩,沉睡時間,沒有在女子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此刻女子依然還是五百年前,那個最美的年華。
“若依,今年我又來看你了。”白蒼雪的眼角,泛著濃濃的水霧,聲音那麼溫柔,又帶了些哽咽。
“你知道嗎,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啊”,眼淚止不住從眼角湧出,順著白蒼雪的臉頰滑下,低落在佳人沉睡的容顏上。
突然,血光一閃,一封血跡淋漓,密密麻麻的書信,出現在佳人的胸前。
白蒼雪激動的拿起血書,湛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淚花,嘴角泛著淡淡的傷感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