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你也看到了,三層樓的紅磚房。父母都還年輕,家裡就我一個兒子。
我姐在廣省上班,每個月都往家裡寄錢,家裡以後的東西都是我的。
但我們結了婚,就算是長大了,再要家裡養就是不孝順。
我已經和我姐說好了,等我們結了婚,就一起去廣省進廠打工。
廠子我姐也已經聯係好了。
到時候,我的工資孝敬我父母,你的工資拿來家用。”
睡著的梁奕梨感覺耳旁有隻蒼蠅在嗡嗡叫。
一睜開眼,便對上了一張寬大而扁平,布滿了坑坑窪窪痘印的臉。
一雙小眼睛深深地嵌在肉肉的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可最讓梁奕梨側目的,還是他那昂首挺胸、鼻孔朝天的驕傲姿態。
他矮小短胖的身材,加上洪亮而有力的聲音,無一不滑稽。
更可笑的是,
“聽說你讀了初中?學曆還不錯。
我姐說了,女孩子學曆不重要,出門能認識路就行了。
重要的是溫柔體貼要會心疼男人,洗衣做飯下地這些你都會吧?
我爸媽年紀大了,這些以後可都是你的任務。
聽媒人說,你會做菜?廚藝還不錯?正好,以後家裡的一日三餐就都交給你了。”
梁奕梨沒忍住,笑出了聲。
梁米從發現梁奕梨姐妹開始,便一直在打量她們。
見她們被暴曬後臉上通紅,臉頰兩旁的碎發也濕噠噠的黏在臉上。
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城裡姑娘模樣,反而看起來特彆狼狽。
梁米心底的不甘突然消散了一點。
再去看方才覺得有點醜的錢彪,也就是相親男,居然順眼多了。
被打斷話的錢彪原本很不高興。
但在發現發出笑聲的是個漂亮小姑娘後,蹙起的眉頭一下子鬆展了許多。
他故作瀟灑的往後撥了撥頭上噴了無數發膠,硬得能當武器的頭發。
頗為自信的看向梁奕梨。
要不是梁米在,他甚至想吹下口哨。
“梁米?”梁若桃輕喚。
錢彪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你們認識?”
“認識!”
“不認識!”梁米用力搖頭,又補充道“一個村的。”
怕錢彪覺得她和擺攤的攤販關係好,梁米小聲道
“不熟,沒說過話。”
說完也顧不上保持距離了,拽著錢彪的胳膊就想離開。
梁奕梨被這姑娘給整笑了。
錢彪努力無視胳膊上的柔軟,咽了下口水,不住的往梁奕梨姐妹兩看去。
“都是一個村的,見了不打聲招呼?你們在賣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