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猛地點頭,猶如找到了知己
“對啊,奶奶,我就是之前學得太累了,想休息下!”
說著,李棟眼底劃過一點心虛“我沒有沉迷小說,隻是……”
“奶奶知道,我乖孫這麼好的成績,以後準能考上大學!
沒事,你媽就是大驚小怪!
母子哪有什麼隔夜仇?回頭你考個好成績,你媽的氣就消了!”王盼娣慈祥道。
李棟猶豫“真的嗎?”
王盼娣一臉自信“那還有假?”
說著,王盼娣眼底閃過一絲不滿。
她乖孫就是文曲星在世,看下彆的書放鬆放鬆怎麼了?
再生氣也不能打人啊!
不行,回頭得好好和李暖思說教說教!
都這麼大的孩子了,怎麼能說動手就動手?
這萬一打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李棟壓下心中不安,看著滿臉慈祥的王盼娣,猶如找到了情緒宣泄點。
“奶奶,我不是不學習,實在是我媽她……我想喘口氣……”
從小,他就像個學習機器。
上學的時候,必須認真上學。
放了學,彆人在玩耍,他被關在家裡學習。
考試必須名列前茅不說,還必須得高分。
否則等待他的,就是李暖思青黑的臉色以及幾天的不理不睬。
彆人在過暑假,他在學習。
他不理解,可李暖思說
“你可是將來要考大學的人,怎麼能跟那些人一樣?
他們以後都隻能種地,你也想跟他們一樣?”
連過馬路的時候,都會被李暖思指著環衛工人教育
“你不好好學習,以後就跟她們一樣。
無論刮風下雨,都得拿著掃把掃大街,乾最苦最累的活!你想過這樣的日子?”
他不想。
可依舊覺得喘不過氣。
李暖思哭“我這麼辛苦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
我頂著彆人異樣的眼光把你養這麼大,我圖什麼啊?你就不能爭口氣?”
沒錯,李棟從小就知道,他和彆人不一樣。
他的爸爸有兩個家。
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看著眼淚婆娑的李暖思,李棟咽下了所有的抱怨和不滿。
可李暖思的逼迫,就像一座大山,而他,就像被壓在大山下的孫猴子。
連做夢都喘不過氣。
可他也知道,李暖思為他犧牲了很多,想到旁人異樣的眼光和指指點點。
李棟告訴自己,他就放鬆這幾天,等開了學,他一定好好學習。
他媽……也會像之前每次沒考好那樣,原諒他的吧?
他真的很累很累。
就是想休息幾天而已。
快步走到院子外的李暖思突然停住腳步,轉頭看向小院。
隨後,嘴邊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十幾年了,也到了該做決斷的時候了。
……
田間的稻穀在熱風中微微低垂,土地上的塵土在風中漫舞。
華遠盛揮動鞭子,指令老黃牛放慢速度。
看著前方雜草叢中的一道院牆,轉頭看向梁奕梨
“是這裡嗎?”
“對!”
梁奕梨跳下牛車,小跑上前,揚聲喊道
“老板,老板?有人在嗎?”
廢品站老板急匆匆出來,看著小臉被曬得通紅的梁奕梨,眼底劃過一道意外
“是你?”
“對,就是我!還收廢品嗎?”
見廢品站老板點頭,梁奕梨揮了揮手。
華遠盛趕著牛車停在倉庫前。
第一次來廢品站的梁若桃打量著四周,見老板上前,忙避開身子。
廢品站的老板意外的挑了挑眉,但也沒說什麼。
轉身從裡麵搬出一台秤。
待華遠盛祖孫三將牛車上的廢品搬下來後,老板蹲在地上開始檢查。
梁若桃心思一動,連忙湊近。
小心觀察著老板的動作,遇到自己不確定的金屬,立馬就會出聲詢問。
華遠盛和梁奕梨也不例外。
廢品站的老板心中了然,倒也不藏著掖著。
遇到不好分辨的,還會主動教他們如何辨認。
“塑料37斤,2毛5一斤,共計9塊2毛5;
廢紙廢書68斤,2毛一斤,共計13塊6;
廢紙殼43斤,1毛4一斤,共計6塊2分;
廢鐵15斤,6毛一斤,共計9塊錢;
廢銅8斤,4塊7一斤,共計37塊6;
鋁線6斤,2塊2一斤,共計13塊2。”
廢品站老板一邊稱重,一邊在本子上記下種類重量金額。
掏出計算器剛想算,就聽到梁若桃道
“88塊8毛5。”
廢品站老板詫異的看了眼梁若桃。
飛快按計算器,結果發現,算出來的居然和梁若桃報的金額一模一樣。
廢品站老板看梁若桃的眼神瞬間不一樣了。
梁若桃害羞一笑。
廢品站老板忍不住轉頭看向華遠盛
“叔,你家這兩個孩子不錯!好好培養!以後絕對差不了!
沒準,還能給你掙2個大學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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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遠盛露出潔白的牙齒,憨厚的摸了摸後腦勺,不斷點頭“我會的!”
結清貨款後,見祖孫三爬上牛車就要走,老板忙招呼道
“以後還有廢品就往我這兒送啊!有多少要多少!”
最近市場行情不好,大家都處於觀望狀態。
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戶願意下去收廢品的,可不能再錯過了。
“行!沒問題!”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祖孫三的心裡卻跟吃了冰棍似的舒爽。
華遠盛遺憾道“可惜了……”
想到認錯了高價收回來的廢金屬,梁若桃鬱悶道
“本來我們是可以掙40塊8毛4的,但現在……就掙了36塊錢。”
梁奕梨卻很看得開“這不第一次嘛!
有了這次的失誤,我們下次再收廢品時,就會格外注意,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再說了,咱們收廢品可是順便的耶!
順便的就掙了36塊錢,不應該很高興嗎?”
梁若桃和華遠盛一愣,隨即展顏一笑。
對啊,小半天時間就掙了36塊錢,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想到銷售一空的毛巾襪子,梁若桃眼底閃過一道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