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坐在銅鏡前打量自己,雖說有些模糊,但也能看出容顏絕色。
皮膚細膩如脂,眉黛微彎,眼如秋波,雙唇嬌嫩欲滴,眼尾處的紅痣又為她增添了一份魅感,胸前雖不是波濤洶湧,但也是異常圓潤,楊柳細腰,一瞥一笑都自生嫵媚。
打量完自己後,白菜坐在餐桌前吃了幾塊點心墊墊肚子,“桃子,你和嬤嬤也去吃點東西休息吧,不用守著了。咱們的姑爺今晚可是要為某人守身如玉,不會和我同房的。”
桃子不解,“姑爺為誰守身?小姐莫要胡說,姑爺一會兒定會回來的。”
桃子是個好桃子,就是有點不聽勸。
白菜把桃子趕出去,叮囑她和嬤嬤休息後就把房門關上了。
洗漱卸了妝,白菜穿著裡衣躺在大床上就睡了。
裴清今日成親,想到白日迎親的時候見到白嫋嫋那欲語還說的眼神,他的心都要碎了。
裴清是寒門學子,家裡隻有一個鬥大字不識的老娘。
是他娘艱苦的做活計才把他供讀出來。
待到賓客散儘,裴清走到新房,發現門已經關了,而且喜燭也滅了。
裴清都氣笑了,堂堂丞相府的庶女,居然毫無教養可言。
他怒氣衝衝的一腳踢開門,又重新點上喜燭,發現本應該坐著等自己的新婚妻子,此時睡得正香。
白菜也不能怪她啊,大清八早的就開始折騰,飯也不給吃,又忙了一天,她早就累癱了好嗎?
裴清坐在喜床上看著自己新娶的妻子,滿頭的烏發柔順順滑,隨意的撲在大紅色的喜床上,臉白如玉,睫毛濃密纖長,在喜燭的照影下留下一排陰影,小巧可愛的鼻翼,雙唇粉嫩,引人遐想,想要品嘗一番是何味道。白皙修長的天鵝頸在大紅色喜被的映襯下,更顯嬌豔。
裴清抿了抿了嘴角,鼻翼間好似聞到一種香味兒,像是香料,又好像是花香。
想低頭仔細嗅嗅,卻猛然間驚醒,起身頗有些狼狽的轉身離去。
晨光微熹。
桃子和嬤嬤來起身伺候主子起床,因為要去敬茶。
一身桃粉色齊胸襦裙,外衫罩了一層輕紗,桃子又給挽了一個飛仙髻,鬢間插著一隻鑲嵌紅寶石流蘇簪。
白菜沒等裴清,獨自一人便去了前院請安。
王氏,一個鄉下婦人,裴清爹死的早,王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又見兒子讀書腦子夠用,於是把家裡唯一的房子田地都賣了,省吃儉用的供孩子讀書。
王氏是個能吃苦的,刷盤子洗碗,大冬天給雇主洗衣,挑大糞,什麼活兒都做,隻為了多掙幾個銅板。
好在王氏終於熬出了頭,裴清也是個有出息的,考了個狀元回來。
王氏一朝得勢,人就飄了。
畢竟曾經低入塵埃的人,猛地一下站在了大多數人的前頭,不飄才不正常。
而且在裴清娶親前,家裡就買了好幾個丫鬟小廝,但是這幾個丫鬟小廝命不好,時常受她磋磨。
白菜去到前廳的時候,王氏已經等候多時了。
在她看來,兒子如今已是狀元郎,哪怕娶個公主也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