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下朝後,納蘭因在禦書房批閱奏折,隻是狼毫半天沒動一下,筆尖的墨水滴落在奏章上,他卻毫無所覺。
昨夜倆人隻是接了吻,他並沒有其他動作,不是不想,而是現在時機不對。
白菜性子溫和,內裡卻很是剛烈,急不得。
昨日能一親芳澤,已是天大的進步了。
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需得一步步引誘她掉進自己懷裡。
他昨夜不許白菜還睡在那間房,就把腿軟的人抱到偏房安置,又哄著她睡著了才走。
白菜是在偏房醒來的,回想起昨夜,臉色泛起桃紅,麵若桃花。
醒了醒神兒,便讓守在門口的桃子打了水洗漱。
白菜洗漱好回房,發現沒看到裴清的身影,想來是去上值了。
昨夜,桃子隻看到一個陌生男子抱著自家小姐從房間出來去到偏房安置,如果不是暗衛眼疾手快的點了她的啞穴,想必,她的吼叫聲會徹響整個裴府。
一整天,主仆二人各懷心事,神遊天外。
白菜坐在窗前魂不守舍,時而滿臉嬌羞,時而臉色慘白。
桃子守在門口,時而皺眉,時而四處打量,心生警惕。
傍晚。
裴清下值回來先去了前院。
“娘,陛下委任我差事,我可能要出門一段時間,快則一月內,慢則可能要兩個月左右。”
翠花站在王氏身後輕輕按摩,王氏揮揮手讓她停下,“去哪啊?乾啥啊?”
“武安縣,剿匪。”
王氏臉色微變,整個人一下就從椅子上跳起來,“你說啥?那個皇帝腦子有問題是不是?讓你一個狀元郎去剿匪?他是瘋了嗎?”
裴清趕緊上前捂住王氏的嘴,“娘,慎言,妄議皇家是死罪。”
裴清也很納悶,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正七品編修,去剿匪。。。
帝王的想法,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彆說剿匪了,就以他的身體素質,他能不能活著走到武安縣都不一定。
如今皇帝重武輕文,朝堂上的武將多如牛毛,何苦讓他一個小小的編修去?
今早在朝堂上,白丞相為自己說了幾句好話,就被皇上以他身體不適需要在家休養為由,強製性的讓丞相休息了。
想他裴清初入官場,根基淺薄,根本沒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或者說,沒人敢為他說話。
裴清隻好硬著頭皮接了聖旨。
好在皇上沒真的想弄死他,給他配了一個帶兵打仗較為出色的副手。
裴清覺得可能是自己哪裡惹的皇上不快了,想要給他吃點苦頭也就算了。
裴清在官場上能向來能放的下身段,單看他甘願娶白菜就知道了。
於是這次帶兵剿匪時,裴清兢兢業業,也沒帶頭人的傲氣,全程當個打雜的小弟,副手說什麼是什麼。
畢竟他是真的不懂怎麼帶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