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卿和大力小河扛著兩頭野鹿回來了,又招來一群小屁孩兒的圍觀。
升起篝火,各家打的獵物剝皮清洗,然後開始架在火堆上烤。
家家戶戶圍著篝火吃吃喝喝,好不熱鬨。
沈言卿坐在篝火旁,看著跟他一起逃竄的沈家軍以及家眷。
原本他們是可以在京城安穩度日的。
腦海裡不自覺想起今天大力小河說的話。
明明滅滅的火光照在他的側臉,沈言卿的眼底多了一絲什麼。
月上梢頭,大家吃飽喝足後,就陸陸續續找地方睡覺去了。
盛夏時節,夜晚的風帶著絲絲涼爽。
女眷們帶著孩子老人睡在乾草上,男人們則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沒過一會兒,周圍陸陸續續響起打鼾聲。
一道兩道還能忍受,幾百人一起打。
那畫麵,你就想吧,一想一個不吱聲。
白菜想怪不得要來深山裡呢,就憑這動靜,大型野獸都不敢往前湊。
“菜菜,快來娘這兒,睡覺了。”
白菜應了一聲兒,然後被春陽攙扶著去找林夫人。
林夫人這幾日適應也非常快。
春陽綠柳找了很多乾草,在白菜沒來之前,三人就這麼大刺刺的睡在乾草上。
彆說不合規矩,她們現在都已經是通緝犯了,還講究什麼男女大防?能離那群男人稍微遠一點的距離,都算是有禮節了。
綠柳把藥煎好,伺候著白菜喝下去,四個人就擠在一起睡了。
沈言卿一整天都沒怎麼接手白菜,吃飯有春陽照顧,喝藥有綠柳伺候,就連睡覺也有自己的娘親摟著。
這讓他一時很是不習慣。
躺在小河為自己鋪的乾草上,沈言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直到半夜時分,沈言卿聽見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靠近,他立馬睜開眼,眼神清明,哪裡有一絲睡意?
借著月光能看到一道玲瓏身影一瘸一拐的向他走來,沈言卿一看身形就知道是白菜,他閉上眼睛躺在原地沒動。
沒一會兒,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靠近。
白菜看沈言卿沒反應,以為他睡著了,於是把沈言卿的胳膊放平,自己枕上去,一手摟著他脖子,又習慣性的把腿搭在他身上,打了個哈欠,睡了。
沈言卿聽著身邊人平穩的呼吸,嘴唇翹起,緊了緊自己臂彎,摟著白菜,沒一會兒也跟著睡著了。
翌日。
熟悉的重量壓在胸口,讓沈言卿不再覺得是重量,而是踏實。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的娘站在三米遠的距離,眼神揶揄。周圍隱晦的眼神時不時掃向他。
這讓沈言卿難得的感到一絲尷尬和臉紅。
他這睡得也太死了。
沈言卿淡定的讓白菜繼續睡,他則是起身活動一下筋骨和去山裡打獵。
林夫人看著假裝淡定轉身活動的兒子,心裡哂笑。
瞧那耳朵紅的,嘖嘖。。。
沈言卿還沒回來,白菜醒了。
醒來沒看到沈言卿,她也不意外,每天他都要比自己醒的早。
林夫人上前,“菜菜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