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了。”曾寶林掙脫他的手，“無塵，都過去了。”
她的眼神平靜，就和當年一般，可當年的曾寶林滿眼都是光。
現在的她眼神灰敗。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
“不是，是我自甘下賤！我攀附權貴，所以才會甘願當他的小妾！”曾寶林低垂下眸子，“你的出身太低微，給不了我想要的，隻有他，才能讓我成為萬人之上的女人！你現在應該在嘲笑我吧？我自甘下賤卻被厭棄，君無塵，厭棄我吧，我不是個好女人。”
曾寶林決絕的彆開腦袋，她的頭發淩亂如她的眼神一樣，沒有一絲光澤。
“我不相信，柳元已經死了，他臨死前把一切都告訴了我，不是這樣的。”
“柳元怎麼會和你說實話？”曾寶林哈哈大笑，“他巴不得讓你愧疚死呢，君無塵，你真蠢，一把年紀了，還和當年一樣，被幾句話就騙的團團轉。”
君無塵無言。
“寶林，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想多說，但我會等你！跟我走好嗎？我們回天衍，我們成親。”
“我不會跟你成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若你再不走，我隻能死給你看了。”曾寶林平靜的說道，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好，我先出去，我在外麵等著你，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你什麼時候再喚我。”君無塵往後退了一步，一步三回頭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關上去的那一瞬間，曾寶林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打開窗戶，一躍而下。
外麵是人來人往的街道，她一瘸一拐的隱入人群中，回頭看了客棧二樓的方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沒走多遠，忽然，一隻冰冷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曾寶林詫異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明豔的容顏。
曾寶林大概猜出君琉月的身份，當年她去了君家一趟，那時的君琉月還是一個不及腰的小孩。
她下意識轉身就要走。
“你自由了。”琉月抬手，將一個錦囊塞入曾寶林的懷裡。
曾寶林滿眼疑惑的看著君琉月。
“打開看看。”
聞言，曾寶林打開了錦囊，裡麵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枚命石，以及一枚納戒。
“鄒春生呢？”
“死了。”
“你殺了他？”
“算，但也不算。”君琉月眉眼彎彎，她雖然重傷了鄒春生，但最終殺了鄒春生的是那個黑衣人。
曾寶林握著錦囊，羞愧的低下頭“謝謝你。”
“無論你答不答應和我二叔在一起，你首先是你自己。”
君琉月從不認為依附於男人是什麼明智之舉。
她雖然和曾寶林不熟，但看曾寶林的態度，若是讓她強行待在二叔的身邊，久而久之……她會越來越痛苦。
“小姑娘，謝謝你。”曾寶林由衷的道了聲謝。
“保重。”
“好。”
曾寶林重重的點頭，回頭深深的看了君無塵所在的方向一眼，然後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人群中。
“娘親，為什麼不把她留下來呢。”重明鳥趴在琉月的肩膀上，好奇的問，明明在二叔的身邊，她可以得到更好的保護。
“自由，才是她想要的。”
琉月輕輕拍了拍小鳥的腦袋。
“自由？”重明鳥滿眼疑惑“什麼是自由？”
“就是……”
這個問題，讓君琉月愣住了，好半晌，才回答道“就是有朝一日，小寶不想待在我的身邊了，向往更廣闊的天空，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