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獸人們茫然的目光,灰鴉知道他們根本沒聽懂。
有些挫敗的站在樹上,它明明聽到外麵的人類就是這樣說的呀,怎麼到它嘴裡,聽話的人就聽不懂了呢。
草固腦子裡不斷的消化這段話,結結巴巴道“您,您是說,我們,可以留下?”
“當然,”灰鴉矜持的點頭。
“感謝大人,感謝大人!”草固用力的磕著頭,獸人們也跟著草固磕頭。
灰鴉張嘴,想再說點什麼“你……呱啊——瓜子,你又想做什麼!”
小瓜子看到水炮被灰鴉避開,也不意外,隻是不屑的撇頭“什麼感謝你,明明是領主閣下的命令!”
“嘎,”灰鴉的身形在空中歪了歪,完了,一時裝上頭,忘記它是代領主說話的了,“沒,沒錯,你們要感謝的是領主,我們無儘森林的領主閣下。”
草固順溜的把感謝灰鴉,變成了感謝領主。
“行了行了,把你們那個散發臭味的箱子丟下,跟我走。”灰鴉拍拍翅膀。
獸人們的目光看向草固,車廂裡,是他們的主人,雖然死了,要丟下嗎?
草固咬緊牙關“走!”
“真的……”年邁的獸人還有些遲疑,不敢動。
“走!”草固堅定道。
拖把提醒道“我們現在的主人是領主。”
他當然知道身後的獸人在想什麼,也知道怎麼說服他們。
“我們現在要去見新的主人。”
草固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崽子,一字一句的說道,看到獸人們眼中的了然,知道他們接受了。
身為奴隸,一生中更換多個主人,不是什麼特彆的事。
他們不需要分辨對錯,隻要聽從指示就行。
剛剛還緊緊握著的繩子,深深勒入皮肉裡的繩子,此時被他們解開,丟下,和散發著惡臭的車廂一起,被丟在原地。
灰鴉肆意的在空中盤旋,拖把毫不掩飾的看著它,小羚羊也羨慕的看著天空,草固壓住兩個崽子的頭,硬是往下摁。
奴隸不能抬頭,哪怕僅僅是一個目光,都可能會失去性命。
他們不用看清前方,隻需要看見腳下,跟著前麵的人走就行。
直到魔虎停下腳步,魔虎頭頂的瓜子一溜煙竄下去,撒嬌的聲音傳來“領主~小瓜子完成任務回來啦~”
一個陌生的聲音帶著點笑意“好,辛苦小瓜子了。”
令他們不敢仰望的灰鴉大人也飛下來,急促道“領主,灰鴉也完成任務了。”
“好。”
金鼠一視同仁的摸摸灰鴉低下來的長喙。
草固有些恍惚,有點像他們主人,哦不對,曾經主人的幾任妻子爭寵的樣子。
“你們是哪裡來的獸人?”
草固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在問他們,惶恐道“您,您好,我們是從聖比亞公國來的。”
地圖突然彈出來,隻有無儘森林的地圖縮小,在空白的位置,出現了“聖比亞·公國”的名字,距離無儘森林,中間還隔了很大一塊地。
“挺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