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增長了近一倍的神元操縱起來熟順了許多,一絲絲神識緩緩的在傷口附近循環,趁著麻藥的藥效還在,俞幼歡將腿部堵塞淤積的血塊生生逼了出來,待感受到神識通行變得順暢,她收了手,回頭就見奶奶憐愛又擔憂地看著她。
“奶,我…”
這神情讓俞幼歡心裡一慌,老太太知道了什麼?
俞老太握住俞幼歡的小胖手安撫般拍了拍。
“瘦了。是錢不夠用,還是在學習太苦了?”
“沒有,學習有什麼苦的,你彆擔心我。可有哪兒疼,我叫醫生來看看。”
俞老太沒鬆手,“不用。隻要你好好的,奶奶就心安。看過你富貴叔了沒,他怎麼樣?”
俞幼歡沒堅持,有她剛才的疏通,老太太這回是真沒大礙了。
“還沒,究竟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傷了這麼多人?我看劉嬸兒也不大好,嗓子都啞的說不出話了,就沒多問。”
俞老太歎氣,“還不是山上那些畜生鬨的。前兩天夜裡村裡好像又進了野豬,我也沒去山下看。
昨個半夜實在是動靜鬨得太大了,光你村長叔在喇叭裡喊幫忙就喊了三四回。
就在你富貴叔家邊上的田裡,我和你姐趕到時,被一頭衝過來的獾狗子撞了個倒仰,這才傷了。
溪口坪燒得到處黑黢黢的,土銃和獵槍響了好一陣子才停。
可憐富貴兒他們這次到底是被那些畜生給傷著了,好幾個人身上都被咬得血肉模糊。你劉嬸子見了當場就嚇暈了過去。誌華連夜趕回村,才將我們送下來。”
聽老太太描述,俞幼歡便知昨晚有多凶險。
“歡啦,趁你姐現在還在家,看完富貴兒就回學校去吧!村子裡越來越沒法住人了,你得努力明年考個大學,飛出那個山窩窩才有出路。奶不求你將來多大富大貴,能安生的好好生活,將來也就能瞑目了。”
“奶,你彆想太多,先好生養好身體。”
外麵的世界又能有多好?比起那些披著狼皮的人類,反倒是山裡這些直來直去的畜生更好打交道。
“去看看你富貴叔吧。他們家念著你爺爺的恩情,這些年對我們多有照拂,該去。”
俞幼歡幫她蓋好被子,正起身,又被抓住了手腕。
“記住了,這裡是醫院,病人有醫生護士,不需要你做多餘的事情,可懂?”
多餘的事?老太太果然是知道了些什麼。
俞幼歡想她應該是存了很多疑的,儘管自己還沒想好要怎麼說,但隻要老太太問,她會如實相告。
然而鬆開手腕的老太太什麼都沒再多說。
這種包容和信任俞幼歡隻從老太太身上得到過,心口一暖,應道“奶,我懂!我……”
隔簾呼的被拉開,坦白被闖進來的人終止。
……
吵鬨的病房裡,獨靠窗的位置安靜異常,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看著坐在床前的不速之客,本該最親密的三人同時禁了聲。
俞幼歡很不喜歡這種氛圍,沉悶壓抑。
這男人終究還是回來了,不過這一次顯然不是為她。
當然她一點兒也不介意,一時死不了,俞勁生在她眼裡連最後一點兒價值也失去了,他們父女倆最多就是個有那麼一絲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又或者在俞勁生眼裡,他們連這點兒關係也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