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處地下防空洞內,屍檢工作已經結束,楊希摘下口罩揉揉僵硬的脖子出了臨時實驗室。剩下的工作她無能為力,隻能看林教授師徒的了。
“怎麼樣?”錢柏琛一直守在門外,見她出來忙起身問道。
“我這邊有用的信息不多,隻查出他是溺水窒息而死。剩下的還得等教授他們做完檢測。我幫你再包紮下吧!”
錢柏琛的胳膊還在滲血,楊希轉身就要去拿藥箱。
“不用了,小傷。你等在這裡,我有事要先離開,有結果了第一時間電話通知我。”
出防空洞,上車,掏出十分鐘前就開始震個不停的電話,那是個爛熟於心的號碼,錢柏琛猶豫再三還是接了。
“喂。”
“阿琛,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今天早上我到了黎州,聽說你被人追殺?誰這麼大膽敢在黎州對你下手?”
錢柏琛發動車子,雲淡風輕道“我沒事。”
“是不是那個女人搞的鬼?就說她做得都是些表麵功夫,不會真把你當親兒子疼,你還不信。
她要真疼你就不會放任你個快三十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阿琛,這次你就跟媽媽走吧,黎州不太平,你待在這兒遲早會被那女人禍害。”
電話那端的女聲時而怒吼時而低泣,話題中心思想數年不變,毫無章法邏輯的詆毀著另一個女人。
錢柏琛厭了,對這個生了他又拋棄他的女人,最後一次期待也消失殆儘。
“說完了?再見。”
“誒,等等。阿琛你還在怪媽媽?兒子,你總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親骨肉,你要相信上次的事情,媽媽真的是不得已,我保證你妹妹以後再也不會來騷擾你。離開黎州前,我想見你一麵,告訴我你在哪兒?”
“再提她以後就不用聯係了。我現在沒空,改日再約。”
錢柏琛沒撒謊,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提示他有新的電話進來。
是邱瑞。
錢柏琛及時接通,“怎麼了?”
“老大,我們剛剛接到報警,林教授的兒子在學校被人擄走了,我正帶人趕往學校。”
“好,我馬上也……”
手機裡傳來信息聲,點開一看,錢柏琛踩了刹車。
內容是一張少年被捆綁在地的照片,附言青山爛尾彆墅區,十五分鐘內到,一個人來。
“老大?”話聽了半句沒了下文,邱瑞有些急。
錢柏琛深吸了口氣,回複道“這事兒你們不用管了,他們是衝我來的。卓家的人到了?”
能將照片發到這號碼上,多半又是那群異能者,遇上他們,帶再多小弟去都是無用。
“淩晨到的。卓太子的幾個得力助手都聯係不上,他們天沒亮就進山了。”
那晚見到神槍手田雞和貓王他就猜測那位可能也在黎州,有功夫給他丟線索,失蹤安全什麼的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知道了。你聯係楊希,檢測結果出來,第一時間拿給我爸。”
“好。老大你準備去哪兒?我讓小李帶人過去支援。”
“來不及了,我這邊你們幫不上忙。看看卓家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有情況及時聯係。”
那端的邱瑞似乎還想再說點兒什麼,錢柏琛已掛了電話。
麵對那群人,單槍匹馬他心裡清楚,此行凶多吉少。
當初被老頭子強行送去流汕避禍,他就不認同,有些禍不是你避就能避過的。
綁架林教授的兒子,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威脅他和林教授交出實驗體,這一回他不會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