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歡貓著腰接近禮堂。
“還有兩分鐘，趕緊想，胡言亂語或是隱而不報，他們就是你們的榜樣。”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
俞幼歡微微冒頭，一眼看清了室內情形。
學校裡的師生浩浩蕩蕩近千人擠滿了大半個禮堂，麵對突然湧出的三個異類和操場裡的怪物，求救無門的眾人看著每隔五分鐘地上新增的屍體，從驚嚇、憤怒、恐懼漸漸變得有些麻木不仁。
三名異能者各有分工，一人操控著操場上的半妖，一人在眾師生中緩緩踱步，另一人……
求饒聲是地上的男生發出的，被禁錮的上半身暴露在人前，一隻修長血紅的大手沿男生麵頰拂過至胸膛，突然，男人的五指沒入了男生胸腔，慘厲的尖叫聲隻發出半截便消散在了空氣裡。
熟悉的場景再次上演，眾人愣愣的看著地上的屍體，耳邊是男人的低語。
“時間到，五分鐘又過去了，現在你們可有想起些什麼？”
踱步的男人站回前排，眸光所到之處，眾人紛紛垂頭斂目。
“既然還是沒人站出來，那我隻好繼續碰運氣了。就你吧！對，就你。”
李清慕驚恐抬頭，指指自己。
而後不知被誰推了一把，踉蹌著出了人群。
“說吧！”
“我，我，我說什麼啊！”李清慕慌了神，看一眼地上男生的屍體，一緊張，說話順溜起來。
“我就在一中聽講座時見過陰教授一次，而且我和我同學還提前離了場，後來真沒再見過。”
“看來我的運氣還真是不好，連選了幾個都無用，艾瑞繼續練手吧！”
男人揮揮手，李清慕便如木樁般倒在了地上。
終於輪到了自己，要死了嗎？
“媽媽，媽媽，救我，我還不想死。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姑娘的哭泣哀求聲似樂章般取悅了右手染血的男人，他微微翹起薄唇緩緩拉出悠長的弧度，“放心，我會溫柔些，讓你感覺不到絲毫痛苦。”
“住手。”出聲阻止的是何麗華。
何嬤嬤，她是瘋了嗎？
地上那些人的屍體怕還是溫熱的，她這麼跳出來，是嫌死的不夠快？
圍在何麗華身側的師生瞬時往旁邊擠了擠，獨她孤零零地佇立中央。
“你們這些畜生，他們都還是孩子，你們如此滅絕人性是會遭報應的。”
男人輕笑著踱步至她身前，“你很著急？放心，下一個就是你。艾瑞，動手！”
“住手，不就是那個男人的消息嘛，你們放了她，我告訴你。”
“你知道？說說看。”
“先放人。”何麗華堅持。
男人無所謂的揮揮手，地上的李清慕察覺身子似恢複了自由，頓時連滾帶爬的躲到了何麗華身後。
“現在可以說了？”
“我見過他，他的確來過三中，當時是教導主任接待安排的，具體的你可以問他。”
剛獲得一點兒線索，男人也不介意何麗華甩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麵色灰敗如土的男人。
教導主任緊張的直哆嗦，也顧不得怨恨何麗華，結巴道“是，是，是我安排的。陰教授說是來助教，結果一節課都沒上，就消失了。”
“哦？”男人緩步走到教導主任身側。“再想想，期間陰教授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查了那幾天的學生考勤，後來就再沒出現在學校裡。”
“學生考勤，把那天給他看的考勤表找出來。”
“好，好。”
教導主任哆嗦著出了禮堂。
男人轉身看著禮堂裡明顯鬆了口氣的眾人，“無用的人什麼下場，你們也看到了。現在誰還能新的訊息，誰就能立刻從這裡出去。”
沉默片刻後，一男生顫抖著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