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歡在前麵開道，第一個決定跟著她回山上的婁輝開著車載著陳萍去往婦幼保健院。
清理掉圍在貨車周邊的半妖，眾人腳步輕輕上樓。
門外還是離開前的樣子，陳萍上前用鑰匙打開了門，屋裡眾人見她們真的回來了，欣喜站起身。
“陳醫生檢查一下，關於手術看看還有什麼醫務用品需要攜帶。其他人帶好必需品，準備上車。”
這麼多天了，斷水斷電斷糧，外麵又是怪物成堆，沒有家人親朋尋來，這意味著什麼眾人心裡很清楚。
再沒人提出要回家看看之類的要求，恢複了行動力的孕婦在護士或是產婦的幫助下，拎著備產包往外去。
“等等。”俞幼歡很快發現了人數不對。
“孩子了？”
若少的是個大人，她或許還注意不到。可一出生不足月餘的嬰兒不見了，這說明什麼？
往外走的眾人頓住腳，一孕婦甚至雙腳一軟癱在了地上。
“誰乾的？”俞幼歡追問。
陳萍愣住了，什麼誰乾的，誰乾什麼了？
很快她反應過來，想起離開前自己剛換好紙尿褲的那個女嬰，她一把抓住一個認識的護士，“燕子，孩子了？”
盧燕哆嗦著身子，畏懼的眼神掃過走在隊伍最前麵的那個男人，他也不是普通人。
俞幼歡冷了臉，“我再問一次，誰乾的？”
“我乾的。”男人回頭，臉上的狠戾一目了然。
“怎麼你還打算當好人？這世道一奶娃子想活下去可不容易。小東西動不動哼哼唧唧的，外麵那些玩意兒都被她招來了。現在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誰想活下去都不容易，可對一奶娃娃下手，這種人你跟他理論就是你輸，她隻需要確認事實。
“你掐死了她？”俞幼歡沒搜到女嬰的神元。
這時癱在地上的孕婦哭著開口，“他，他把孩子活生生扔出去了。我，我……”根本沒有能力阻止他。
陳萍婁輝等人怔住了。
這是人乾出來的事？他們怎麼能同這樣的人為伍？
“誰是幫凶？”俞幼歡又問。
眾人沉默，她們雖然有阻止，但終究事實勝於雄辯，算起來他們都算是幫凶。
“小丫頭，我勸你……”
轟的一聲巨響，一道水柱卷著一坨東西破窗而出，砸進了樓下的怪堆裡。
眾人驚愕回頭，就見男人站立的地方已經空了。
也，被活生生扔出去了？
外麵的怪物又活躍起來，嗷嗷叫的聲音震耳欲聾。
現世報來得太快，眾人小心翼翼瞄一眼一臉平淡的姑娘，擠到窗前就見男人已經身陷怪堆。與女嬰嘹亮而又短暫的哭聲不同，男人殺招頻頻，一時間眾怪物竟奈何不得他。
“蘿卜去幫忙。”
眾人又迷了，這特麼到底是仙女還是羅刹？難道隻是想嚇唬嚇唬他。
被派出去幫忙的蘿卜，十分善解人意，先是上他們即將離開的大街溜達了一圈，帶回半妖三四十隻，隨後又將已經清出一塊領域的男人拎出來丟進了北邊密集的怪堆裡。
追不上蘿卜的半妖，仇恨生生落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怒罵聲漸漸變求饒，最後求饒聲漸漸淡去，靈力耗空的男人很快被怪堆淹沒。
“走吧。”
樓下血腥的一幕還沒落下，眾人就見姑娘已經進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