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雞一番語重心長，隻把眯著眼的老貓聽得晃頭。他很想來一句飛蛾撲火的不是老子，不過一想到被拒絕被推的是自家老大，他又有些沒臉的忍住了。
“j啊，老大有串菩提子你知道吧！”
“啊？小爺的肺腑之言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這時候扯毛線的菩提子。”規勸沒能得到響應，田雞有些急。
“因為那串菩提子這會兒在哥手裡啊！”老貓撥弄著手鏈幽幽道。
另一頭靜了靜，很快斬釘截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不可能，那東西雖不值幾個錢，但意義非凡。自老大八歲起就沒離過身，你那串肯定是假貨。”
“假貨嗎？這一串上麵有三顆形似火雲，尾墜一塊兒極小的焱字玉。我聽說，老大那串兒上也有字，還是他家老祖宗親自給他刻上去的，可惜沒近距離看過。既然你說是假的，那我就自行處理了啊！”
“欸？你等等。”田雞一聽描述就感覺有些不對，“先說，你手裡的菩提子哪兒來的？”
“剛才俞小姐跟我說寵物不懂事，亂拿了人家東西，讓我代為物歸原主。”
田雞“……老大打不過蘿卜？”
“一擊劈飛。”
“所以，那菩提子……”
“啊，就是你想的那樣。”
良久的沉默後，有氣無力的聲音飄過來。
“掛了吧，我去陪陪俞奶奶。”
老貓頓覺圓滿了。
傍晚的軍區基地裡，米粥的清香合著饅頭的麥香席卷了擁擠的營地。
往常不常見的女人們這會兒三三兩兩的端著粥尋了空地，隨意的坐在了泥地上。她們交談聲很小，時不時往男人堆裡瞄幾眼。
男人們就更隨意了，三兩口解決了饅頭，目光就在女人堆裡流竄。
“男女搭配乾活不累，瞧瞧這些牲口，折騰了一天，這會兒也沒個消停，就差湊上去了。”一中年男人咧著黃牙開了口，嘴裡酸唧唧的，自個兒眼睛也不安分。
“理解理解，都特麼多久沒開葷了，聞聞味兒也是好的。”另一人猥瑣附和。
“嗬，有那位鎮著，也隻能聞聞味兒過過眼癮。”小個子朝不遠處的屋子撇撇嘴。
中年男人回看了兩眼，屋裡不見伊人。
“芝麻綠豆要真看對了眼，她一小姑娘也不能生攔著！”
“僧多粥少，怎麼輪也輪不到咱。”軍營裡男女比例八比二，嚴重失調。
“我聽說，這些女人遲早都會跟著那位走，彆想了，沒戲。馬上集合，趕緊吃吧。”小個子繼續潑冷水。
“哎，這操蛋的世道哦！”
很快喝完粥的男人們扔下碗各自尋自己的隊伍去了。
營地漸漸變得空曠起來，一些傷勢嚴重的女人吃完東西，慢慢回了屋子，另有一部分這會兒卻開始勞作起來。
基地新建她們能做的事很多，搬石塊壘磚，又或是清除剛冒頭的妖草……
適度的勞作讓她們安心。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營地裡的火堆被點燃，集合的軍團還在不遠處的操場上大喊著口號。光亮下隱約可見新基地上，有六七個女人還在推著鬥車運磚。
幾趟磚塊運下來，胡雯又瞥了一眼城牆，那道比她還要瘦弱的身影已經不在那了。她四處看了看，正好見東南角一道身影越牆而下。
來了。
胡雯直起身，清咳一聲，同另幾人交換了眼色，或拎著框子，或推著鬥車不動聲色的往擅離職守的守衛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