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坤回頭看一眼緊閉的大門,再瞥一眼暗處的三隻,閃身出了基地。
擔心俞幼歡?開玩笑,他更擔心那三隻。
何況剛才那算什麼?仙俠小說中隔空傳音竟然真實發生在了他身上,那女人的聲音就那麼悄無聲息的鑽進了他的腦海裡,之後像是有什麼丟失的東西歸了位,他恢複了清明。
彎曲了一年多的身軀再次挺直,洪坤腦海裡浮現出為數不多的過往,有清晰的,模糊的,還有斷片的,可以肯定,那女人在他身上做了手腳。
原本該是死仇,可他知道是那女人親自幫他剔除了那些火係異能者留下的隱患,之後異能更是扶搖直上。
可要說恩,被那樣不人不鬼的驅使了一年多,又怎麼可能存在恩情?
沒了恩仇,他跟那個女人似乎該劃清界限。
可心底為何意難平?
難道非得報複回去一次?這就有些自我折磨了,洪坤自知沒那份壯誌,至少眼下他沒有。年底那女人渾身是血隻剩一口氣都能捏他的形象就像高山一座,壓在心頭。
就像此刻,她說還他自由,洪坤卻不敢真一走了之。
那女人交代的事,即便不甘,他還是會走一趟。
之後——
何去何從,惆悵,迷茫盤踞心頭。
天色漸青,婂沿城卻是陰雲籠罩。
蘿卜尚未找回,俞幼歡居然丟了。
收到消息的一瞬,老貓體內的瞌睡蟲瞬間肅清,外套都沒披就趕往俞幼歡住所,大冬天愣是出了身汗。
院子外昏迷的護衛已經被叫醒,此時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屋子裡沒有絲毫打鬥痕跡,屋外巡防的人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老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來報信的洪坤。
男人冷而傲的神色讓他為之一頓,這氣質氣勢跟昨天下午那個佝僂著身軀,聽令行事的男人是同一人?
四階高段的火係又長著同一張臉,認錯人的幾率似乎不高。
“你——”
“蘿卜丟了,她又急著出發就跟他們一道走了,讓你們不要擔心。”洪坤如實轉告,至於信不信,信幾分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了。
老貓一臉懵抓頭,薅掉頭發的痛最終讓他清醒。
要不是打不過真想一巴掌拍死麵前這老小子,還一道,不擔心,神特麼不擔心!
他們是誰?誰的人?又往哪兒走了?
有蘿卜跟著老貓或許不急,打不過好歹可以跑,又或是洪坤陪著,四階高段護住一個俞幼歡隻要不群毆,一般也出不了大問題。
可現在——
“你怎麼不跟著?”
這問題就招人反感了,老貓理所當然的語氣倒是其次,洪坤完全是氣自己當時的反應。
就昨晚那幾個小羅羅,在他手裡其實也就幾個火球的事兒,於是習慣性準備料理掉。
道謝他是沒指望的,可萬萬沒想到,俞幼歡一開口居然是讓他彆礙事,礙事,事……
嗬,女人!
再看眼前這個抓耳撓腮的,洪坤頭也不回的走了,跟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二傻子他無話可說。
老貓被鄙視了個徹底,待緩過神隻能先生生忍下,畢竟俞小姐的事是大事,該瞞的要瞞,該上報的也要儘快上報。
攪了彆人好覺,俞幼歡卻睡到了自然醒。
裝暈被劫,不曾想待遇竟不錯,雙馬車穩而快,蓋著厚毯子,裝著裝著她便真睡了過去。
再醒來外麵已經大亮,馬車呈停滯狀。
掀開簾子,守在車前的男人回頭看她一眼,惡狠狠道“不想被綁就老實點兒。”
這語氣是真拿她當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俞幼歡忍住想笑的衝動,點點頭,“放心,你們的藥不錯。”
男人麵色緩和了些,不說藥劑,就這麼個一階小丫頭,量她也翻不出什麼浪來。